“我的要求不多,就三個,隻要你們同意,並向外宣布,我就留下何菊華這條的命。也不會再起訴。如果你們敢耍花樣,我不把何菊華弄死,我就不姓佟……我說得出,就做得到!”
他把槍筒又對準何菊華,神情狠決。
現在的他,就像一個定時炸彈,隻要一個不順他的心,點燃了那根導火索,砰一聲,他就能引爆自己,一起同歸於盡。
佟六福哪能不知他的心態,但這三個要求,也實在逼人太甚。
無論是冥婚,抹黑原配;還是逼迫兄嫂離婚,自己取而代之;或是最後一個條件,強奪股份,逼走謹之,哪一件不令人覺得發指?
他居然有臉提的這麼理直氣壯?
老爺子活了這麼大的歲月,除卻十八年前曾被人梆架之外,其他時候,何曾被人如此威脅過?
“這三件事,並不難辦到!”
佟庭烽麵無改色,在爺爺想怒斥之前,靜靜的接上話,這令爺爺極度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叫了一聲:
“佟謹之,你這是在胡鬧!”
是不是胡鬧,佟庭烽心裏清楚,他沒有理會祖父的喝斥,不疾不慢,繼續往下說:
“但在執行這三件事之前,我得和你說說案情。佟讚,你是關心則亂,當局者迷,你沒看出來嗎?這是有人栽贓嫁禍……我媽,何菊華女士怎麼可能會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崔讚根本就聽不進去關於案情的任何辯護,立刻怒聲喝斷:
“閉嘴,她要是不心狠手辣,怎麼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我媽從二樓推了下去?
“如果你們母子倆有那麼一絲良知,就不至於在六年之前,做出那種誰禽獸不同的事來:你,在明知韓婧是我的女人的,卻還是強了她;你媽,在明知我是爸的兒子之後,不但沒有將這件錯誤的事糾正過來,而是變本加厲,將我們母子放逐國外,對我們進行監控。請問,你們的人的呢……
“這一次,她越發的得寸進尺,居然謀害起我媽的的命。
“佟庭烽,我倒要好好問你一下了,我們母子倆,到底怎麼就讓你們如此不待見了?要被你們如此一而再的擺布,要被你們害的家破人亡,勞燕分飛,一生好過盡數被毀……”
最後一吼,他挾著翻天的怒恨。
打小,他的日子就過的辛苦,好不容易苦盡甘來,他唯一的盼望是可以陪母親過一陣子平靜而富足的日子,可沒想,這些夢想,被他們賤踏,踩在腳底下,終日被欺壓。
麵對這樣一個境遇,他有太多的不滿,太多的憤懣。
佟庭烽沉默了一下。
每個人,都有這樣一種主觀的,沒有鐵一般的證據,誰會認為自己曾經的生活,那被自己引為幸福的人生,是一場刻意而為的戲。
十年時間,太過於漫長,很多概念,從年幼時被灌輸,而在人的大腦裏形成了一種根深蒂固的思想,那個思想最終會造就“家”這樣一個概念。
旦有了這個概念,身為家中一份子的他,就會義無反顧的去悍衛它。
旦家遭到破壞,就會生出恨,而這種恨,會生出強大的衝擊力量,令人失去理智。當事人就會被複仇之念蒙蔽掉辨別能力。
佟庭烽清楚,現在的崔讚就處於這樣一種極度的情緒當中。
這些道理,寧敏也懂,她見他這麼的冥頑不靈,不由得沉聲問了起來:
“那你有沒有想過,那天晚上,何菊華和佟庭烽,為什麼會突然造訪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