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他的懷抱。
他在自尋沒趣。
可他覺得,自己還得沒趣一下:
“蕾蕾,你過來,我們談談……”
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他低聲要求。
她佇在那裏,沒走近:“談什麼?關琳的事嗎?”
反應怎這麼敏感?
但她並沒有走近,而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低著頭看著自己光裸的腳丫子,嘴裏突然迸出一句話來:
“辰大哥,你恨我嗎?”
這話,有點沒頭沒腦。
辰況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隻是這個小丫頭的腦子裏頭怎麼就冒出了這麼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的?
他不由得盤坐了起來。
“這話,怎麼說?”
佟蕾抬頭瞄了一眼,態度這麼溫和,好像,並不存在恨不恨這樣一個說法。
可是,真不恨嗎?
她摸不透他的心思,也解讀不了自己的情緒反應,參不透這種情緒反折射的真正意思。
隻說了一個字,就被一陣不識趣的敲門聲給打斷。
那聲音太過於急促。
辰況聽出來了,是盧河慣有的敲門節奏。
可這小子,昨兒個,被他留在醫院了呀!
他湊過頭,將放在邊上的手表拿來看了一下時間,才五點多,他怎麼這麼早就跑來擾人清夢?
“來了!”
盧河在門口挺了挺胸,敬了一個禮說:
“什麼事這麼著急?”
“關小姐醒了,想要見你,說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說。很緊急……”
辰況皺了一下眉。
盧河見狀,覺得自己的出現,可能是打擾到副首相了,馬上接下去說道:
“關小姐說,她提供的信息,可以幫助我們控製整個嵬幫,另外還說,想要徹底鏟除嵬幫不太現實,唯一切實可行的法子就是:用另一個人從內部來清理整個嵬幫。從而引領嵬幫一步一步走到正路上來。否則,嵬幫永遠會是害群之馬。她要求見您和首相……霍少讓我過來,麵對麵的向你們彙報情況……”
他把關琳的話,原封不動的複述了一遍。
這話,絕對是有見識的,和他以及謹之的想法不謀而合。
辰況目光一動:“有去報告首相沒有?”
“我聽到了,走,馬上去醫院!”
半開的書房內,佟庭烽一邊打著領帶,一邊答應了一聲,看樣子,好像是一宿未睡。
辰況點頭,轉身回房,抓起需要換洗的衣服往洗手間走了進去,心裏則在想:得提醒一下謹之,不能這麼沒日沒夜的做事……
不一會兒,男人穿戴好出來,看到佟蕾也已經換好衣裳,正抱著抱枕坐在一張沙發上。
“我也去!”
她站起來,輕輕說:
“我想去看看顧惟醒了沒有……”
因為這句話,辰況深深睇了一眼,點了一下頭。
一個小時之後,一行人來到了銅陵市中心醫院,佟庭烽和辰況一起上了特別住院部四樓,佟蕾去了五樓,夫妻倆分道揚鏢,各看各的前一任。
她一邊往那邊走,一邊心裏泛著異樣的味道。
好怪,不是嗎?
關琳醒著,霍啟航站在邊上,雙手插袋,也不知在想著什麼,看到他們打了一個招呼:
佟庭烽點點頭,辰況則急步往床邊走過去:
“醒了?感覺怎麼樣?”
他低聲問,聲音不同尋常的溫和,令霍啟航和辰況都投去了關注的目光。
然後,兩個人又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下看法:
辰況對關琳,若說完全沒有舊情可尋,那絕對是騙人的。
關琳絕對是一個精致的女人,哪怕她已經三十好幾了,但依舊保養就像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一頭秀發烏黑發亮,臉孔呢,嬌俏惹人憐,配著精巧的五官,絕對稱得上是一個讓男人們都垂涎欲滴的尤了物。
隻是兩次手術,令這個本來長得美麗的女人,元氣大傷,此刻,她的臉色,慘白晶透,卻能流露出別樣的我見猶憐的神韻……
這便是這個女人的魅力所在吧……
聲音又輕又啞。
辰況皺眉,看了看掛在架子上正在掛著的點滴,說:
“你這樣虛弱,不合適多說話……”
“沒關係!”
她輕輕說,麵帶微笑。
“你有什麼事想告訴我們……”
佟庭烽也走近,看著這個很多年前帶給辰況痛苦的女人,她的人生經曆,也真算是驚心動魄了……對於她怎麼就成了葉正宇女人這件事,他滿懷好奇。
關琳扯開唇角微微一笑,目光就泛起了朦朧的光:
“終於又見到你了,十二年前初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會成為了不得的人物,十二年之後,你果然成為了人上之人……”
“客氣!還是言歸正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