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看見對麵站著的那對主仆驚聞李媽媽話語以後的顏色大變玉花湮心裏那叫一個舒服。
反正她是不會受這些無良的外戚隨意擺布的,就更別說是終身大事。既然瑤林玉家因為某些原因不將此事外傳,那她就自己來傳,隻不過有些對不起狐狸爹爹。
驕縱任性加上克死生母,玉花湮想,這兩樣在任何地方都是娶妻大忌,她不相信誰敢鋌而走險地娶她進門。
“不知我們該如何稱呼您。”
玉墨在馬車上終於忍不住了,他不知道李媽媽為何如此敗壞妹妹名聲,他印象中李媽媽素來溫婉。直待他將視線對上玉花湮的眸子,發現她正看李媽媽,而神情中有種隻是他才明白的輕鬆,不免為二人收拾爛攤子。
“小公子有禮了,在下玉桉木,桐琴玉家的家主。論起輩分來,應算是二位的堂叔。”
玉桉木領教到玉花湮的強勢反觀玉墨的謙和,不禁更覺玉家男子從小就不凡、貴氣,他們這支說起來隻算是遠親,因玉家人丁本來稀少,他們才沾上這點親戚。
“既是堂叔,就不必多禮了。妹妹,不是你任性,父親能動怒麼?玉家的生意忙,抽不出身是常有的,你該向桉木堂叔賠禮,不然哥哥可生氣了。”玉墨最受不得妹妹忽然而來的倔脾氣,但他明白妹妹是故意為之,隻能順著她的意思往下說。
玉花湮嘟起唇、側目瞟玉墨一眼,本垂在身子兩側的手臂突然交疊在身前,似極不情願地矮身向玉桉木施了禮,然後大踏步地向自己馬車走去。
她矮身的一瞬嗅到風中飄來的藥香,那不是殘天羨身上的氣味,而是老神醫身上獨有的、摻雜了酒香的藥味兒。從剛剛到現在她一直沒看見老神醫,此時嗅到這味道,她想老神醫是來帶走殘天羨的。
她想在人走之前再看一眼。隻是,當她伸手掀起簾幕的時,冷冰冰的少年已然不在馬車裏,眾目睽睽之下人就消失了,她不禁有些失落,更對這對師徒的身份思慮甚多。
“小姐,咱們進去吧。天色晚了,外麵風大。”
有些失神的玉花湮忽覺有人在身後扶她,一回眸見是哥哥慣使的茗兒。她看見茗兒的笑臉,不由得有些釋然,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更何況,殘天羨本就不是她“這一桌上”的朋友。
回頭看見玉墨已經要走進眼前的“玉府”,玉花湮冷冷地打量著周遭的街道,今日她一腳踏入這個門,以後可能就隻是這玉家的人。對於瑤林的玉家,使她不舍的,怕是隻有無緣謀麵的母親和為了他苦心布局的狐狸爹爹。
“茗兒姐姐,我哥哥常日裏最信得過你對不對。你說我進了這門,算什麼身份呢?”
玉花湮被茗兒挽扶進大門的一刹,忽然揚聲向身邊的茗兒出言,茗兒一怔,瞄見走在前麵的外戚家主身子一震,不禁向她揚了揚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