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玉桉木看玉墨更加順眼,他就沒見過一個富家公子能夠做到玉墨這般知禮數的。
況且誰不知道瑤林玉家家住隻有玉墨一個兒子,恃寵而不驕,玉桉木不禁覺得若是以後在玉墨的手下從事,應該也會有更大的前途。
是以,他對玉墨這個小孩子的恭敬便又多了幾分。伏在李媽媽的肩上,不聞玉桉木反駁之言,玉花湮才安心地一雙小手攥緊李媽媽的後衣領來緩解渾身的疼痛。
這時的她有了閑暇頓覺奇怪,醒來時候明明一切尚好,為什麼這會兒身子又忽然開始不支?難不成是老神醫明明有藥物可以緩解她的病痛,卻不願意輕易相贈?
直待被放在一張柔軟的床榻上,玉花湮覺得時間好像過了幾萬年,疼痛使得她背襟濕透,意識模糊又回複清楚的時候,恍惚聽見玉墨不理李媽媽相勸低聲的反問:
“花湮這個樣子,媽媽讓我怎麼放心?原來她身子雖弱,也不至於到如此駭人的地步?我得找到那對師徒,定是他們給我妹妹下了蠱。”
“哥哥說瘋話,他們未上車前,我便這樣了。哪裏怪得著人家?”
玉花湮盡量簡短沒半句的長度,使得她的話變得流暢,即便她也曾這麼想過老神醫和殘天羨。不過出於她對殘天羨的私心,居然就因這私心傾慕將二人的嫌疑排除在外。
說出這話,玉花湮自己也驚訝了,她竟沒想到,死過一次的她,因這種蠢鈍的理由,漠視了自己再次被害死的可能性?
玉花湮驚訝之餘,暗笑自己癡傻。
不過轉瞬一想自己說這話也好,最起碼能夠消除哥哥衝動的理由,畢竟自己也沒說錯,重生以後自己一直就是這個樣子,隻不過這次發病來得突然點、詭異些,她明明就沒有想起前塵過往!
房間的外麵,茗兒又一次輕喚玉墨出去用飯。方才玉花湮朦朦朧朧要醒來時候就聽見了,本以為是她做夢,不想實是真的。
反扣住李媽媽的手,一片溫暖被她的小手包裹,玉花湮示意李媽媽不要再勸玉墨,她卻不耐煩地對他說,“哥,我快去吃些東西堵堵嘴吧,像女子一般碎碎地念著,真的好煩。”
聞聽此言,玉墨臉上生出一種“好心沒好報”的小孩子之間神情,撅起嘴、瞥了一眼床上病態大去的玉花湮,連話也不說地轉頭就走。
末了,玉花湮擔心玉墨會半途折回來,還特地補上一句,“呀!這就走,媽媽看見哥哥給我擺臉子沒有?不帶可口的飯菜,就別回來哄我跟你說話。”
“咣當”一聲,玉花湮驚聞外室的房門被玉墨大力帶上,不禁抿嘴暗笑哥哥雖是哥哥,畢竟年紀還小。
回頭瞄見李媽媽正慈祥地望著她,不由得也扯了扯嘴角,她和玉墨之間這點小伎倆,也隻有不對她設防的玉墨才會信以為真。她方才隻顧著自己演的起勁,有何嚐不是沒將李媽媽擺在“外人”之列。
“小姐忍痛辛苦,何必如此?”李媽媽如疼愛自家孩子地幫玉花湮拂開被汗水打濕貼在額前的碎發,不禁輕歎著勸慰小小年紀就這麼勞心的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