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君裁和羊種大大(づ ̄3 ̄)づ╭?~們)
玉花湮抱膝坐在窗前的一張桌子上,目光透過半開的小樓窗扉向外麵癡癡地望著,眼前恍惚又出現了三年前她得救的一幕。
那是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孩子,模糊之中她看見了,就是一個孩子,他的身邊仿佛還跟著大人。
記憶隨著時光的荏苒已經漸漸變得模糊,不過,她還是覺得,那孩子,就是玉桉木父子口中,應該是早在還家途中喪了命的,玉墨。
“梅婉心!”
一聲中年婦人的大喊沒能將沉浸在自己記憶中的人喚回來,緊接著細碎且快速上樓的腳步聲伴隨小樓樓板的震顫來到她的身後。腦後未曾束起的青絲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你這個死丫頭,我叫你呢!你沒聽見?”
叫她?什麼時候?她怎麼沒聽見?
“梅婉心,你聾了是不是?每天叫你,都一動不會動,看、看、看!看什麼看?別以為你是老爺撿回來的,就真是梅家的小姐了!老爺這次回來都半年多了,哪裏得空來看你一回?!”
長相臃腫的中年婦人凶神惡煞地盯住坐在桌子上發呆的玉花湮看,自從玉花湮來了以後,婦人原本清閑的日子就變得麻煩起來。
望見快胖成球的中年婦人,坐在桌上的玉花湮終於想起來了,這個人是在和她說話。她死裏逃生後就殘生在這“梅府”小樓裏,據說,她現在的名字是——梅婉心。
梅婉心,沒婉心。
嗬,這個名字不知是誰為她取的,取的倒是貼切。現在的她許是再也不會有溫婉的心思,一再的婦人之仁,使她害死了那麼疼愛她的哥哥,她不配擁有什麼尋常女子可以保留的最後那點兒溫婉。
“還看?有人毒啞了你不成?”
王媽媽也是覺得眼前的小姑娘夠奇怪的,旁的孩子被家人拋棄能進這“毗峙梅家”高興還高興不過來呢,誰知道她就是習慣了一個人發呆。
除了最初那年,鮮少的幾次和梅家家主梅引出去過一兩次。從此以後的三年就呆在這個小樓裏,若非是有人來找,她權當院子裏沒有這個小姑娘都行。
澤國之中除了國都隻有三郡,瑤林,主產玉,通國之富;桐琴,出名醫,神醫之鄉;毗峙,養良田,食為民天。
按理說,他們毗峙雖不及瑤林的富庶,怎麼也比桐琴那“荒山野林”強得多。可是這個小姑娘,鬼迷心竅了似的,要麼就是白天不吭聲,要麼就是夜裏睡著了囈語直喚著“哥哥”。
若不是偶爾聽見她的囈語,王媽媽還真當她就是個啞巴。
沒奈何,家主留下她時候就說她是摯友家的孩子,摯友病逝隻剩下小姑娘孤零零一個人,要她好生照顧。人家就是不願意和她說話,她還能撬開她的嘴不成?
看著這樣孤單單的小姑娘,小小年紀臉上就始終帶著漠然的神情,王媽媽原本氣憤的心忽然柔軟了一分,語氣不再那麼難聽地說著,“老爺說今天要帶你和其他小姐去郡中赴會,趕緊準備一下,別一會兒讓老爺親自來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