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天羨的臉龐與她的之間僅有不足兩掌那麼快,曾幾何時,玉花湮似乎也有過這等心神恍惚的時候。不過她想起那時候癡戀龍麟,一心一意待他的自己,就覺得蠢鈍至極。
“送我的?”不知是不是錯覺,玉花湮似在殘天羨的臉上看見了好看的弧度。
這話音問得微甜,不曉得問話的人是不是飲酒後前來,反正玉花湮已然被這問話熏醉了。
“咳咳,殘天羨,我的頭有些暈。”這樣的距離是很美好,可問題是她再這樣腦袋向下空著,怕她就要充血而亡了。
殘天羨聞聽這話不複贅言,立馬將玉花湮安安穩穩地放回剛才的位置坐著。
此時,他目光微暖地望著玉花湮,玉花湮那時隻是衝口而出的話,根本就沒經過腦袋思量,這刻想要說,其實自己原本沒這麼打算,已然是說不出口了。所以,她鼓著腮點點頭,重生前她就喜愛管弦之音,本是想雕琢出一管青簫自己隨身帶著的。
現在騎虎難下,若說不是送給他的,玉花湮真是害怕看到他有冷下去的容顏;要說是送給他的,那她這一日的舍命折騰不是白費了麼?
她又不確定殘天羨是不是真的喜歡她,亦或者是有沒有她對他的那般一見傾心、再見不忘,那麼好的玉,憑什麼就贈他了?
“哎?幹嘛去?”隻覺得自己的身子忽然一輕、一暖,眨眼不到的工夫玉花湮就已經被殘天羨圈在懷裏帶出小樓了。
夜深不敢高聲語,玉花湮更不敢看他們身下忽高忽低的地麵,緊緊地攥住他的衣襟、閉起了雙眼。
“再不趕緊找到那小子,你的青玉簫,說不定就變成別的東西了。”殘天羨十分了解穀吟風,到了他手裏的好東西他要是不先看個究竟,那是不會罷休的。
聞言,玉花湮抬起頭仰視著殘天羨仍舊是孑染的側臉,不禁想豎起大拇指,可又礙於她不敢鬆手,唯恐殘天羨環不住自己,她就掉下去了。
“師兄果然英明。”玉花湮看著孑染那卓爾不群的容顏,又別扭地知道裏麵裝著的人是殘天羨,不禁措辭有誤地恭維了一句。
“你叫我什麼?”果然,某人垂首與玉花湮對視,臉上、話音之中已現不悅之意。
“殘天羨,你看前麵。我可不想還沒見到我的寶貝,小命就交代在這梅家了。”玉花湮話說的雖利索,但是話音中不免有些顫顫巍巍的,殘天羨偏偏不聽她的“警告”,月華之下他故意拿眼睛盯著玉花湮不看別處地縱躍。
好一會兒,玉花湮被他這絕世的笑容弄得心神恍惚的時候,結結巴巴地反問,“你、你、你笑什麼?”
“梅家?小丫頭,你以為,你現在還在梅家大宅裏?”說完這話,殘天羨似是心神愉悅地放聲大笑,即便這笑讓人渾身舒爽,玉花湮也萬不能由著他這樣大半夜的擾人清淨。
再者說,他們這可是私下出來的,讓梅家人發現豈不是……
所以,玉花湮一時也忘了殘天羨的冷情性子諸多禁忌,直接伸手去掩他的口。她覺得殘天羨今日就是不正常,如果不是偷喝了老酒鬼的酒,就是在家裏吃錯了藥,反正今天的人像他、又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