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玉墨沒料到那無禮的男人會將他甩出很遠一般,男人自然也不會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紫衣少女會給他這麼響亮的一記耳光。
玉紫硯這一巴掌下去立時將男人打蒙在當下,也由於這個,她才得以輕鬆地掙脫男人鐵鉗一般的爪子。
索性也是丟一回人,玉紫硯幹脆不顧姿容地快步來到玉墨身邊,一雙素手扶住弟弟的雙肩,含水的眸子裏盡是擔憂之色。
低聲喚著玉墨的名字,單手以衣袖去擦拭玉墨額上的冷汗:“墨兒,墨兒!聽得見姐姐說話麼?墨兒哪疼?快告訴姐姐。”
此時出神的被打男人已然回過神來,他聽見周圍的細碎議論之聲就環視了一下那些半開著的房門。經他這麼一看,那些本隻是開了一半的門再次虛掩一下,竟是沒一個人敢出來為玉紫硯和玉墨姐弟主持公道。
“好你個不識抬舉的死丫頭,老子看上你算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你居然敢打老子?你是嫌自己的臉長得太好看,還是覺得自己的命太長?”
男人叫囂的聲音傳得整個二樓都聽得清清楚楚。
……
房間內,坐在椅子上的玉花湮有些沉不住氣地側目看了一下專心為穀吟風診病的殘天羨。
她也很意外,更擔心玉墨到底傷勢如何,若不是將玉紫硯逼急了,打死玉花湮也不會相信這個性子最柔弱的玉三姐能與人動手。她從未見到殘天羨做什麼事如此認真,自是覺得這是一個逃脫他控製的好時機,起身就要向門口奔去。
“沒事了,還好你反應快。”穀吟風的眸子也始終盯著門口,無奈他的身子忽然不聽使喚,所以一直隱忍到殘天羨說話的此刻。
意外地,穀吟風看著忽然對他說話的大師兄,活動了一下身子果然清爽如初。起身一個健步就躍至玉花湮的身前,單臂振袖一帶,玉花湮的身子又向後踉蹌三四步,轉瞬的工夫,房內離門最近的地方就隻有穀吟風一人。
“你……”直到被殘天羨叢身後接住,玉花湮才氣憤地蹙眉要說話,隻是這時穀吟風不曾將門開啟,回廊裏就傳來讓她身姿為之一僵的嗓音。
……
“老子?他們姐弟倆的老子,也是誰都敢冒充的?我看,活夠了的人是你才對。”
本來還想擺脫殘天羨束縛的玉花湮動作一頓,不但不再掙脫出去,反而直接因為不設防的雙腿一軟倚進了人家的懷裏。
感覺到玉花湮的情緒發生了異樣的變化,殘天羨自然曉得此時出現為玉家姐弟解圍的人不尋常。他雙臂一手,瘦弱的人身子被他穩穩地扶正,任她窩在自己的懷裏,也不言語。
“風師兄。”破天荒的,玉花湮在不是有求於穀吟風的時候低聲喚出了這樣的稱呼。
穀吟風靜默地回首,伸出開門的手僵在半空。眼見玉花湮臉色煞白地倚靠在他師兄的懷裏,不等她出言,就走回她的身邊。
玉花湮靜靜地盯視著門板,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地傾聽外麵的動靜,可是好像時光都因為這人的出現停滯了,回廊裏一片死寂,聽不見任何與之前一樣的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