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原來已經七天過去了。
玉花湮心下長出了一口氣,她七日才轉醒,想來龍麟所言非虛,雁蕩穀那邊一定是沒人來看過她。
這樣想來不免淒涼,原本護著她如無價之寶的人,此時難道就對她的死活不聞不問了?
“撲通”一聲,玉沐蕊抱著玉沐曉跪在龍麟的麵前不敢出聲。孩子似乎是被姐姐的舉動驚到了,大哭起來。
隻這一會兒,房門那處又有開門的聲音。
傾聽來者的腳步聲,玉花湮僅分辨得出這人是個女子,此時進來的定然不是個等閑的下人,至於是程氏亦或是徐氏、玉沐姿,就不好判斷了。
“玉沐蕊,你還能不能還青簫妹妹個清淨日子了?趕緊抱著小丫頭出去,整日哭哭哭。”玉沐姿的尖利嗓音雖是一壓再壓,卻還是顯得那麼可惡不可耐。
這時龍麟也看向玉沐蕊懷裏的孩子,覺得玉沐姿的話有幾分道理。
“來人……”龍麟愁眉瞧著床榻上臉色蒼白毫不比當日倒下好幾分的人,心疼不已地向門外起言。
就是此時,還來不及側眸的他幻聽一般地看向薄唇微微顫動的玉花湮。
“曉曉…曉曉……”喚出這兩聲,玉花湮好似全身都要被扯碎了一樣疼痛。
本以為用劍架在她脖子上用以要挾龍麟的殺手,不過是想要脫身,以為那穿透身子的疼隻是自己頸間被割傷以後的幻覺。
可,那都是她美好的幻想,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若不是如此,為何她連喘氣都覺得費力?
“鬼丫頭,你醒了?”玉花湮不願意張開雙眼,更沒精力浪費力氣和龍麟說話,在一隻大手握住她的手時候,她隻是輕動手指回應了他。
“曉曉…好麼……”不似在問,她已然沒力氣去問,現在的她甚至不想呼吸,因為每喘息一次都是在與滿身的疼痛抗爭。
“誰是曉曉?”龍麟壓根就不知玉花湮此時發聲的用意,但他聽出這名字仿佛是個人,所以他回眸看向玉沐姿姐妹二人。
這一次,玉沐蕊倒是壯起膽子,她搶在玉沐姿前麵將懷裏的小娃娃遞向龍麟,龍麟不悅地看著那個軟綿綿的小家夥,而後會意且不情願地接過孩子。
“鬼丫頭,這個小的在這。”龍麟生硬地把孩子抱在懷裏湊近玉花湮的床邊,說也奇怪,小家夥真的不哭了,她嘟著嘴、臉上還掛著淚花,伸手去握玉花湮的手。
玉沐曉就在龍麟麵前,親眼看見這一幕,他不覺也是稱奇地叨念:
“若不是知道她非你所生,我還真以為你們才是母女。小東西倒知道該討好誰,比那些大的、老的懂事多了。”
“青簫妹妹醒來就好,若妹妹再不醒,怕咱們桐琴上下都不得安枕了。”
玉沐姿看見龍麟因玉花湮醒來臉色轉好,不禁就不假思索地出言奉承,礙於堂堂澤國太子的麵子,就算她再怎麼恨毒玉花湮的運氣,也知此時不能犯忌。
玉花湮聽玉沐姿違心的話就覺得渾身更加不適,動又動不得,此時想要反擊還要顧忌龍麟這座“靠山”對自己的好印象。雖然不願意“人前是人背後是鬼”,但是她也無從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