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一個姑娘這麼掉錢眼兒裏地在他們師父麵前提前大約是雁蕩穀弟子有生以來就好笑的笑話。
但是笑話的最後不是人家姑娘得到教訓,而是他們那偉大的師父對人家許諾“添銀子入住”?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奇事,就在眾人覺得這事是夢時候,本欲跟上師父他們的風師兄卻被師父卸下了錢袋舍棄在雁蕩穀口。
“師父!”穀吟風深深歎了一口氣,捶胸頓足地拖延著回穀的腳步,他真是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脫離了大師兄的管製,又因為師父的“忘恩負義”,好端端地羊入虎口。
但是他的身後素殤已經再三持著殘天羨的話意“有請”。
眼睜睜地看著師父可以耳根清淨跟著獨活和小師妹離開,穀吟風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反身沒好氣地望著從未看清麵容的素殤輕道,“催催催!那麼急,他怎麼不親自前來!真是……”
最後還是無可奈何地將說了一半的話咽回肚子裏,再怎麼不甘心,他終是要顧忌後果的。雖然小師妹現在失去了記憶,索性師父和獨活都跟在身邊。
所以,穀吟風不情不願地出現在殘天羨的麵前時,已經看不見房間裏有他大師兄的影子了。他不由自主地放鬆了神經,方要轉身去追師父一行三人,就見門外走進一個也是許久未見的人來。
“孑師兄?”瞧見還是原來那身裝束、豁達麵容的孑染,穀吟風情不自禁地喚出對方的稱呼,隻是轉瞬以後,他沉默了片刻又疑惑道:“大師兄這是在捉弄師弟我麼?好好兒地扮成孑師兄做什麼?”
穀吟風並不是憑借別的分辨出此人並不是久不歸穀的孑染,而僅僅是因為孑染此時應該在瑤林為殘天羨數月之前做出的“驚人之舉”善後。
單單是殘天羨出手成禍,就可能在短短的幾月之內處理清楚。若不是如此,老神醫也不會大費周章地派素來不受拘束的孑染前去瑤林。
說來也是巧了,那夜小師妹不情不願地跟著他看護重傷不醒的大師兄,翌日天未亮大師兄就找到他說自己有事要去瑤林一趟。原來他也對這事不以為意,全因殘天羨想來行事就是任性妄為的。
可是他找上他不是知會他,而是要他絆住小師妹,他那時便不懂了,小師妹又不會武功,難道大師兄還擔心她會追上他的腳程不成?
隻是後來小師妹突兀地遇上兩夥人伏擊,瑤林那邊又傳來玉銀箏身子再次抱恙之後,穀吟風忽然懂了一般將兩件事聯係在一起。後來他也想起那日清晨殘天羨對他說了一句不太符合他行事作風的話,他說他是要去替天行道,處理品行有失的“賤~~人”。
那兩個字,殘天羨向來是不屑於說出口的,那****卻說得那麼輕鬆,而且提起這兩個字的時候,還莫名地看向睡著小師妹的房間窗口。彼時穀吟風以為那僅僅是巧合,但是經久而後將這些和他大師兄的笑望歸結在一起,便都不是什麼鬼扯的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