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天羨趨馬遠遠地已經可以看見雁蕩穀入口的大山,隻偏偏這是他卻忽然調轉馬頭打算折回來時的方向。
“喂!你瘋了!眼看就要到了,你這是要到哪去?我哥哥和你有仇不成?”玉花湮沒有注意到山穀的入口處有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堵截在那裏,所以見殘天羨突然掉頭,不禁就是大怒。
“閉嘴。”本能地要躲開令她閃避唯恐不及嶽楠英,殘天羨一時間忘了自己現在不是自己而是孑染,不覺間露出了本性,話一下子變得少了許多。
“……”仰視著孑染的臉,玉花湮真的沒有立即回嘴,好像腦海中某處受到了深深的震蕩,她皺著眉,認真地看著殘天羨的臉。
一時間的安靜並沒有讓殘天羨覺察到哪裏不對勁,隻是在他帶著玉花湮繞道山穀另外一處的山間小徑下麵,她仍保持著安靜時候,他忽然垂眸對視上一直盯著他看的人。
“看什麼?”殘天羨有些心虛地抿了一下嘴,玉花湮仍是仰首看著他,雖未出言,但卻回應地搖搖頭。
單臂帶著玉花湮躍下馬背,大手握住她微涼的小手,牽引著還在癡怔的丫頭向小徑上攀行。
約是一個時辰以後,二人已經來至山頂,隻要輕輕啟眸就可以看見與之相連,山勢陡峭、看似無常卻有異於尋常山峰的仙葩峰。
殘天羨實在受不了身後的玉花湮目不轉睛盯視著他的目光,他覺得這丫頭一直盯著他看,好像就能將他看穿似的,不自覺地蹙起眉頭回眸冷清道,“看夠了沒有?”
“真該剜了你的眼睛?”玉花湮驀然之間順著自己的心意說出了這句話,以前殘天羨被她盯著看不自然時候,常常借以掩飾自己害羞的話。
牽著她手的殘天羨身子一震,他不可置信地對視上玉花湮的目光,打量著她。
“你果然不是這張臉的主人,你…是冰針板吧?”說到這裏的時候,玉花湮竟沒有覺得若她不認識殘天羨的話,想起有關於殘天羨說過的話語是不合情理的。
殘天羨驚寒的感覺一時去了大半,就在剛剛,他真的認為玉花湮機緣巧合地想起了一切,現在,他麵對著孑染的臉說的話是“你果然不是這張臉的主人”?如此一來,他便放心了。
就在他出神的一瞬,隻覺得顎下微涼,大驚之下再次正視玉花湮的眸子,她的明眸中已經映出他脫下易容“麵皮”以後的容顏。
“你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敢以真麵目示人?說,我哥哥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玉花湮下意識地甩開他的大手,與他拉開兩步的距離,單手指著他,她深深地記得穀吟風說殘天羨與獨活不和的事,所以就連看著他的目光都變得盡是懷疑。
他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若不是為了躲開那個麻煩的女子,他當然可以坦蕩地戴著他的半張麵具照常過活。
她竟然懷疑他是那麼陰很狡詐之輩,是,他做事從來都隨形自在,可也不至於因為自己不快去重傷同門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