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怎麼折騰、怎麼一次又一次的險象環生,回到這片藍天依舊、故土常青上,玉花湮都覺得桐琴是最適合自己起勢的地方。
頭上戴著輕紗環繞的鬥笠遮麵,玉花湮兩天裏把所有桐琴所有玉家的玉器店鋪都觀摩了個遍。
看著沒有自己,即便是有瑤林一些人她曾經偷看到的管事來打理,還是死氣沉沉的氣象,她不覺就有些頹廢,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因為“高不成低不就”便怠慢了這邊的生意。
“姑娘,我家公子找你。”一個身著和玉花湮一樣色係的窈窕女子沒有聲音地走近她身邊,這已經是她回到桐琴以後的第幾次了?
被她婉拒以後還是前來邀請麼?
她家主人,還真是執著呢!
玉花湮兀自向前走,也沒理會這個女子。玉花湮雖然不會武功但是學過些許輕功的她,也是看得出這個姑娘是個“練家子”。
隻是有一點她不懂,按說姑娘家身上用些熏香也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怎麼這個女子身上沒有任何氣息,倒是莫名地“幹淨”?
“公子說,隻要姑娘去見他,他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幫姑娘,完成眼下有貨源、運不出的難題。”青衣女子倒是沒有輕紗遮麵,她的模樣看起來並不美豔,甚至可以說是很尋常。
一直對其不予理會的玉花湮終於止步側目,她隔著輕紗直直地盯著這個一眼看去平淡無奇的女子,一時也琢磨不出到底是誰非要見她不可。
她們之間原本是有著三步的安全距離的,玉花湮不耐煩想要速戰速決。
所以她不由得借一步上前,逼近女子的距離底線。通過這樣的一番驗證,她看出這個女子的眸子雖然是看著自己,但是她實際上看著的是自己腰間掛著的那個錦緞縫製的布袋。
連她身上有什麼東西都知道,隻有為數不多的人。
殘天羨算一個,可是他沒必要再找她。
玉墨算一個,但她就是玉墨送出來的。
至於盛放和榮光嘛?她想自己還沒有露出什麼,可讓他們好奇到如此地步的東西。
再者就是龍麟,不過她歸程時候,曾聽過龍麟最近很忙的消息。
最後也隻要素嫣了,隻是她並不一定非要帶她回去不可。玉花湮想,她見天地給素嫣惹禍,素嫣巴不得自己早點離開才對。
正巧一陣風拂過,玉花湮半仰著頭,嗅著微風助她的“一臂之力”。
也怪她的嗅覺異常的敏銳,玉花湮嗅出這女子身上掩蓋在清新之下,那抹不去的一股花香,輕紗下的人揚起了諷刺的笑意,“若說是別人,我定以為他是在做白日夢。可是他…恩!是有這本事,但!我不稀罕他幫忙,怎麼辦?”
聽見玉花湮的話,來者淺淺地笑了一下,心下暗道主人神通廣大,居然連這姑娘想說的話都算到了,不由得接道:“公子說,這不是白白幫你的。你是欠債的,他是債主。他不能白白損失那麼多銀子,這是你要的還債本錢。”
玉花湮輕哼一聲,尋思著殘天羨倒是夠厚臉皮的,指不定是有什麼事非要假她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