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
玉花湮看見屋子裏麵果然有人在等自己的時候,心裏還想著總算是自己沒有再度自作多情,可是現在看來,怎麼想怎麼覺得又是自己錯會了人家的意思。
但是明明就是他再明白不過地說要以“一年為期”來迎娶她的,這個冷血動物難道對自己說的話也會反悔麼?
“小師妹這樣就對不起我剛白花花出去的五千兩銀子了!”風采依舊的某君子就知道自己會是炮灰的命,難道是他願意來的,要是他小師妹能柔柔順順地似個尋常閨閣裏的姑娘,他倒是樂不得地多跑幾趟。
隻是你看看,對待他大師兄就是不說是千依百順吧,總體而言也是過得去的。看見他,就是這句冷得帶著冰碴兒的“怎麼是你”?
“五千兩你都不賺,風師兄是不是被他管傻了?”玉花湮恢複了最開始有酒鬼老頭在時候對穀吟風的態度,因為她現在心情很不爽,她想知道瑤林那邊的情況,卻又不想讓穀吟風也過多地牽扯進來。
“還不是某些人說了,每天來請‘平安脈’。”穀吟風當然知道這不過是殘天羨讓他來看著小師妹的一個好借口,他也是氣得鼓鼓的呢!
雁蕩穀上下那麼口人,那麼大的開銷,誰願意放著白花花的銀子不賺,還上趕著跑來碰一鼻子灰?
平安脈?
這不由得讓玉花湮聯想到澤國皇宮中的可悲諸事,要是那個時候她多留一點心眼,也不至於讓自己那麼多孩子無辜被害胎死腹中。
“我又不是皇後、妃子,平什麼安,賣什麼不行?”說著玉花湮就又開始打岔,穀吟風這個小神醫的目標太大,要是他一直在她的店鋪進進出出,必然引來諸人的多方揣測,那時候她想安安靜靜地起勢都難。
“我說也是,索性我也來了,就看看吧。”其實某神醫今日也不是特別想賺那五千兩銀子,要不然他先去出診在回還也是完全來得及的。
玉花湮想想她風師兄也是怪可憐的,就安靜地坐在他對麵將手伸給他。穀吟風沒有先為她診脈,而是將一封信箋推到她麵前,“喏!這是大師兄給你的,我看你這精氣神,也不必我天天來礙你的眼了。”
說著,穀吟風見她單手將信箋夾起,也是漫不經心地為她診脈,“你這丫頭就是沒事亂鬧騰,好好地回到穀裏將養不是挺舒坦的麼?有什麼事就對大師兄說,他必然不會讓你失……”
“望”字沒有出口,穀吟風的話就頓挫住了,他渾身一震,因為玉花湮忽變得脈象,不禁吃驚地望向她。
可是見她神情自若地注視著帶有藥香的信箋,本能地不想讓她知道自己體內的毒素又加速運行了。
“怎麼了麼?”這時候的玉花湮不聞他出聲,才回神反問。
穀吟風不免做以掩飾地哈哈一笑,他身為醫者,又何嚐不知意誌力對於一個病患來說是極其重要的,“你就老老實實地呆著得了,大師兄得有些時日才能回來,這期間有事就讓人捎信兒去穀中,別自己承擔。”
見到玉花湮若有所思地頷首,穀吟風立時起身默然地算計著依仗他大師的醫術之高,不可能看不出小師妹的病情在惡化。既是如此,他更不該在這個時候突然遠離小丫頭去辦事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