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玉花湮說的話,怕是除了她和殘天羨也沒誰能聽得懂,自覺問心無愧的穀吟風自是也不例外。
可是由玉銀箏在自己麵前,玉花湮就是覺得,即便是這樣指桑罵槐也可讓心上痛快一分。她才不管穀吟風到底聽不聽得懂,左右她唐突的舉止已經被眾人注意到,現在後悔也晚了。
“不問自取是為賊啊!這位姑娘倒是問得巧了,我瞧著姑娘衣著打扮完全不是窮人家的小姐,怎麼會連這句話也所致不全?”此時回答玉花湮話語的不是玉家任何一人,亦不是站在門內的穀吟風。
這個年輕公子穿著也是不凡,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廝,玉花湮轉盼過去就覺得有些眼熟似是在哪見過,可是怎麼看都記不得到底是誰。
身著絳紫衣袍的男子緩緩走近大門口,玉花湮也沒去看他,想著這不過是個好事的,沒什麼大不了。
隻是她的目光再次定格在穀吟風的臉上時候,竟是在他的目光看出了驚訝之色,那麼就是說,這個年輕公子,他應該是認識的。可是,他堂堂小神醫,什麼大人物沒有見過?
何至於見到一個年輕人也是這麼緊張的神色?
玉花湮側目再看過去時候,隻見這少年似乎對她身邊的殘天羨有所畏懼地笑看著自己,也是他這一笑,玉花湮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天下居然有這麼巧的事?!
這不是雁蕩穀中給她找來鑼的那個,風師兄的弟子麼?
她真是醉了。
據風師兄說,這個弟子似乎就是因為她的緣故,之後才在穀中消失了蹤跡,那麼,現在他出現在這裏應該是個巧合吧?
在今晨醒來的時候,她還沒有決定來毗峙。
此時,她隻想知道,這個人忽然接她的話,到底是什麼用意?
“沒規矩,還不站到一邊去。”殘天羨要被小丫頭逼瘋了,她的膽子時而小的超越麻雀,時而大的可以包天,剛才那個還在瑟瑟發抖的死丫頭哪去了?
殘天羨這話自然是對玉花湮說的,但是站在玉花湮旁邊被逐出師門的少年一聽他清冷的話音,立時認出他就是自己畏懼的人,不由得立時退避三舍,完全身不由己。
穀吟風看見門外那一大一小的破壞力如此之大,不覺間就看向身後被郡首吩咐出來跟著他的管家。
他目光劃向管家,管家會意地上前做了“請”的手勢,而後為那少年解圍道:
“呦!老奴還以為是誰呢!這不是桐琴郡首的三公子麼?快請進!還有你們,沒看見瑤林的三位小姐還站在門口吹風麼?難道我老頭子平日裏就是這麼教你們規矩的?”
玉花湮站在一邊已然曉得殘天羨之前那話是在說她,可是她的興致正濃,還沒玩夠呢!
如果她現在真的不能對玉銀箏做點兒什麼,她至少也得把三姐和風師兄這檔子姻緣弄個清楚。
這倆人可不是時時都能巧遇的,俗話說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她三姐對哥哥是極維護的,風師兄留給三姐總好過便宜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