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紅檀回望了一下已經從院子裏走出來的玉紫硯,才悄聲不顯小家子氣地說,“告訴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
玉花湮訝異地睜大眸子,不過隻是片刻以後,她的顏色又恢複如常,沒有應答玉紅檀的請求,淺笑著看向玉紫硯飛舞在風中的一縷青絲。
“嫂嫂別來無恙?”笑嘻嘻地在玉紫硯麵前矮身施禮,全然不記得自己時隔四年再次為玉紫硯趕走了“蒼蠅”的事。
“是你?姐姐可看見那個丫頭了?”嫻靜與往常無意,隻是見到玉花湮時候,好像並沒有那麼驚訝,她隻是神情緊張地四下張望著找剛剛那個才被玉花湮攆走的丫頭。
玉花湮上下打量著玉紫硯,看上去不像是被人用過刑的樣子,可是短短幾日的工夫,這麼讓人覺得不似之前的大氣?
“做賊心虛,跑了!”玉花湮搶在玉紅檀前麵先接上了玉紫硯的話,她心裏清楚,玉紅檀一旦接口,就必然會泄露她就是妹妹的事,可她並不想在玉家多加逗留,原來不想,見到玉丘峰以後就更不想了。
“跑了……”玉紫硯愣愣地有些出神,喃喃地念叨著玉花湮的話,一縷青絲攥在手裏,似是心有餘悸。
玉花湮不由得覺得自己的嘴是不是太準了些,玉紫硯此時手裏攥著的必然是那枚被自己當做聘禮的玉扣,所以,剛才那個丫頭想要將她和玉紅檀擋出去不是為了要軟禁玉紫硯,而是掩蓋她的行竊事實?
多麼天真的想法?
變戲法似地從衣袖中順出先前那根給玉丘峰看過的玉簪,玉花湮笑著對玉紫硯說:“喏,我哥哥給你的,嫂嫂我可跟你說,這是他央求了我好久,我才忍痛割愛的。”
之前還在出神的玉紫硯立時回神,鬆了頭發,玉花湮眼尖地瞄過去,果然是那枚玉扣,所以她猜的一點兒不錯。
玉紫硯雙手托著簪子的一端,呈於自己眼前細細觀之。
通體瑩白無瑕,一端尖細緩緩變粗,另一端不同於尋常簪子的仰視,是一方棋盤一樣的形狀,上麵星羅棋布,做工十分精巧、別致難得。
“好東西呀!這隻簪子可是夠得上你手上‘紫馨玉髓’的價值了,小姑娘還有別的哥哥沒有?我看我也攀上這門親事剛好,是不是紫硯?”
玉紅檀見玉紫硯望著手裏的簪子出神,不免也順著她手上的簪子去看,這一看之下,就算她不得玉家的真傳,也是看得出這簪子不同尋常,價值不菲。
似是一語點醒夢中人,玉紫硯忽然抬眸看向自己麵前的玉花湮。
不知道為何,玉花湮覺得她這三姐姐是才意識到自己在這兒的。
果然,玉紫硯羞赧地笑了一下,才緩緩地將手裏的簪子直接簪於腦後,然後在玉花湮和玉紅檀措手不及的時候,就退下了手上自小到大從未離身的“紫馨玉髓”。
紫馨玉髓是一條紫玉髓穿就的珠串,也是他們玉家孩子每個人從小佩戴在身上驗明身份的憑證,現在玉紫硯將自己的珠串塞進玉花湮的手裏,當然不是為了用這麼價值連城的東西當做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