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仍舊是那句問話,殘天羨的言語似乎變得越來越少了。
玉花湮走在前麵,她還在猶豫,一時沒有聽見身畔,漸漸變成身後人的問話。
那一隊鏢車顯然是為了運到別國去,從而促進鄰國之間的友好往來。所以,她在思索的是,與澤國比鄰的國家較為強大的,隻有縉雲和夏履兩個。
殘天羨曾對她私下說過,這鏢隻要送去縉雲的,但是她那個父親明明就對玉墨是縉雲國探子的身份深信不疑。如果不是又什麼可靠的消息,她的父親自然不會一口咬定玉墨就是來自縉雲的。
殘天羨沒有立場要對她撒謊,他和玉丘峰之間,玉花湮現在隻信殘天羨。
若是殘天羨沒有說謊,玉墨押送的方向也是偏向縉雲,那麼唯一可以解釋的,就在玉墨身上。一定是他從中想要做什麼,隻是讓玉花湮如何相信,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對她那麼好、甚至幾次三番不惜豁出性命相護的人,竟然有可能僅僅是在利用她?
一陣涼風吹來,臉邊的碎發輕輕滑過臉頰,使得玉花湮感到十分癢癢。
這才回神,驚訝地發現原本在自己身畔的人此時已經不在他該在的位置了。
茫然地停下腳步,玉花湮趕緊回眸向自己的周身找。
直待她在自己的身後二十幾步的地方看見殘天羨孑然獨立的身影,這才覺得他其實才是最孤單的人。
曉得人家是受到冷落生氣了,玉花湮趕忙雙手單手抱住畫軸,一手提起裙擺,碎步奔向殘天羨。眼看著就要來至人家身邊的這三兩步,卻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直接送了懷裏的東西,雙臂大張地撲倒向殘天羨和她之間的地上。
“不好好看路,胡思亂想什麼?”沒奈何,殘天羨就算是再生氣,也不能眼看著玉花湮甩到而不去扶她,一步上前,撲倒的人臉頰正好落入他的臂彎。
“冰針板,咱們去看看玉墨吧。”玉花湮的語氣很輕,現在的她傷懷急了,即便她不願意相信,事實就是事實。
不論玉墨的出發點是什麼,她不得不承認他的身份是值得懷疑的,特別是在她發現獨活身上和她有一模一樣的那隻臂環“玉顏心”。
“哼。”殘天羨方接軟玉在懷,就聽見這麼煞風景的話,不免就是負氣要鬆手將她扔在地上,可是這一次某人卻精明極了,其實在她說出那話的時候,就料定殘天羨會有這樣的反應。
所以她並不是什麼隨機應變,她這是未雨綢繆的結果。
“殘天羨,難道你願意在這大宅裏耽擱麼?”玉花湮雙手死死地攥住殘天羨的肩袖,並且更是不理會自己好不容易從玉紫硯那裏幫穀吟風訛來的畫軸,畫軸此時安靜地躺在地上,她的眉頭快皺成一團了。
麵對玉花湮的柔聲細語和擺明是有聽頭的話,殘天羨停止了掙開她的動作,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仍舊半蹲著任她耍賴的樣子。
不過雖然舍不得這難得的溫柔,還是大局為重地托著她十分打擊地說,“你就隻會這招,我是男子倒不怕毀壞名譽之類的閑言碎語,難道不怕人家在你背後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