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藤家的夫人病了。身體極度虛弱的她向丈夫提出了離婚申請。因為身體無法負擔身為當家主母的責任。左藤夫人提出與丈夫離婚,希望他再娶新妻。而自己則到衝繩的別莊去休養身體。
日本的上流社會為這一消息轟動了起來。天野家的女性一向是有名的賢良淑德。現在,在左藤夫人的身上又再一次得到了證明。居然隻是因為自己的身體不能再承擔當家主母的負擔,就主動讓出了位置,希望丈夫能有一個更能扶持他的新妻子。這真的是女性中的極品啊。無數的男性們在稱讚著左藤夫人的同時,羨慕著左藤家的宗主有再娶新妻的好機會。
不過,左藤家的宗主卻在這時對外表示,雖然答應了夫人離婚的請求,卻不會再娶新妻。自己的年紀也大了,也沒有再娶的想法了。這就又成了各家貴婦們爭相傳頌的癡情男子的具體表現了。反正,一時間,左藤家的事情成了上流社會那無聊的圈子中被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你母親拒絕了天野老頭和你爸爸的希望嗎?”聽著這版本統一的流言。看著那些偷偷瞄向左藤家三位少爺的眼神,悠也坐在學生會室的沙發上,看著坐在對麵的尚禮。
“這樣就夠了。隻要是她的希望,我一向沒意見。”隻要母親不再受到虐待,自己就再沒什麼別的期望了。
“為什麼這樣就夠了?虹子伯母應該得到她早就應該有的東西,不是嗎?”雖然應該改口叫奶奶,可是一直以來的習慣,秀樹還是喊虹子為伯母。
“因為她覺得這樣就夠了。”母親的要求是自己永遠無法拒絕的。
“好了!奶奶不是也很可憐嗎?她以後都隻能一個人待在衝繩的那所破房子裏了。”說是別莊,可是那裏跟本就是已經打算翻蓋的破爛別墅不是嗎?為什麼爺爺和舅爺爺居然把奶奶送到那裏呢?就算奶奶做了很過分的事,可是她是爺爺的妻子啊,為什麼爸爸和二叔都不肯為她求情呢?
“那你去看她好了。”秀樹冷冷的說道。無法忘了自己看到那份報告時心寒的感覺。無法原諒做出那件事的奶奶,更無法原諒懦弱的自己。
悠也看著砰的一聲被甩上的房門。呆呆的看了看麵無表情的秀樹,再看看淡然平和的尚禮,再看看剛才砰的一聲響的房門。最後轉過身看看自己旁邊的卡爾。
“他和老太太關係很好嗎?”還以為他和老太太關係也一般呢。
“別問我。”卡爾揉揉眉心。對於悠也為什麼不問當事人這一點很無力。
“奶奶從小最疼的就是秀人。雖然秀人並不是很領情。但是,疼愛是不會變的。他最反對讓奶奶一個人住到衝繩去。但是就連爸爸都沒有開口幫奶奶說話。所以他覺得大家都太卑鄙了。”放下手裏的文件,秀樹不在的這段期間,學生會存了很多的工作要盡快做完。
“一個幹淨的小孩子。不適合生活在暗無天日的世界裏。要是太寵他,會害了他的。”悠也仰著頭盯著屋頂。自己家裏沒人會特意去教小孩子要如何生活在這種複雜而又黑暗的世界中。因為這裏隻能夠適者生存。有些事情就算教了,也不是所有人都學得會。左藤夫人其實也是一樣的,她跟本不適合這個世界,所以她隻能成為失敗者。
“我們走了。不打擾你們工作了。”卡爾拉起悠也。轉身離開了學生會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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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擾擾的事情就如輕風過後的水麵一樣,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學校中的一切就有如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一樣。每天按部就班的一切既機械又富有節奏的前進著。冬天的帷幕也替代了金色的蕭索。期末考試之前是聖誕節,對於從來不太在意這個節日的悠也,他對於日本人為什麼對一個基督教的聖日如此的興奮,萬分的莫明。看著學校中又如火如荼準備起來的每年必有的舞台劇比賽,每天無聊的望著天空發呆,打發著時間。
“悠也!你真的不參加嗎?你和卡爾如果當主角的話,我們班一定能得到第一的。”天啊,悠也和卡爾就算隻是站著不說話,都可以爭到很多女生的票數。幾個男生蹲在悠也的桌子前麵,可憐兮兮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