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麼大的工程量，也極大地損耗了零的精神力，把屬性也分攤開來。
江城子遠遠地見到火球砸在黑牆上，然後散開。似乎沒什麼效果，箭矢射到黑牆上也基本被彈開，至於其他的攻擊大概上也隻能留下個痕跡。
維持這個也需要零的精神力，隻是零現在怎麼樣了？江城子心裏忍不住擔心，但是這不是貿然把零召喚回來的時候。
江城子皺著眉頭，沿著崖邊朝柔然人的方向跑。
剛跑幾步，他的眉頭就舒展了很多。
那些柔然人們正在彼此攙扶著緊急撤離中，臨走的時候似乎還都頻頻回顧。
他們回顧的對象自然是零。這也就意味著，零沒事！她還在牆的對麵撐著精神力。
這麼想來，江城子的腳步反而加快。
十幾步之後，零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那個正在虛弱地一手扶著牆，一手揮手示意柔然人快走的那個黑衣女子是零。
擔心與心疼之餘，江城子心中漸漸升起了一種名叫自豪的情緒，這種感覺很新奇。
如果是自己在那兒撐著是不會有這種感覺的，就算把賭上家族命運跟自己自由的那個項目被他拿到手的時候，他都沒有過這種自豪的情緒，那個時候的他，隻是單純的因放鬆感到高興而已。
“那個時候的父母看自己的感覺和自己現在的感覺會不會一樣？”江城子在心裏這麼問自己。
然後這個問題自嘲著搖了搖頭，自己怎麼可以是那個丫頭的父母？
“看來得做點什麼了。”江城子下定決心，眼睛一直沒有從零身上移開。
柔然人已經盡數撤離，視線內在沒有那些彼此攙扶的戰士們，零才艱難轉過頭，看向山崖之上。她一直能感覺到，那道粘在自己身上一樣的灼人目光。
仰視的時候脖子有些酸痛，但跟太陽穴處的刺痛比起來已經完全可以忽略了。
零覺得自己的頭像要炸開一樣，太陽穴那一定是青筋暴起了，可能有點醜吧。不過這麼遠，上麵那個笨蛋也看不清。反正他在我這看來也隻是個黑點。
右手還貼在牆上，卻已經越來越無力。
零的身體控製不住地向下滑，她隻能保證自己的手貼還在牆上，自己還在源源不斷地把力量輸送到牆壁上，現在牆收到的攻擊仿佛全部加諸在她的神經上，仿佛有錘子一直不斷地在敲打著她已經疼痛不已的神經。
零的眉頭一直在控製不住地跳，想擺出來個笑容來，嘴角卻一直在抖。明明知道遠在上麵的那個人看不到，還是想笑出來，至少給自己看。
黑牆另一麵不斷被群情激奮的外來人攻擊著，爆炸聲金屬碰撞聲不絕於耳，零卻已經聽不到。
終於，黑色金屬牆由上向下慢慢地化為黑煙，散在空氣裏。
眾多玩家們見攻擊有了效果頓時更加賣力。
牆消失的速度立時加快。
江城子在上麵靜靜地看著，心頭酸澀。他確實看不到零的表情，但想也知道了，那丫頭一定在笑。江城子輕聲開口，讓自己的聲音散在空氣裏。
很快牆隻剩下兩米，玩家們已經摩拳擦掌地做好了向前直衝到山賊老巢直搗黃龍的準備。
突然兩米高的牆瞬間消失。
透過黑煙放眼望去，一個人也沒有。
手殘達人皺眉正在思索著，就被後麵激動地玩家推搡著向前衝去。他們都知道下個關頭就是柔然副本的關底終BOSS，一定有不少人頭分等著他們。
“零，我們接下來去哪？”江城子還站在原地，輕聲問道，不自覺的聲音裏浸滿了溫柔。
零已經堅持著爬到床上躺下，艱難道：“關底，不急。”說完就沒有力氣再說下一句。
她在牆剩下兩米的位置時，從嘴裏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的“回空間”，成功攔截到最後一秒。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已經累到自己趴在地上，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才回到床上。
江城子有些遺憾，自己的話似乎隻有風聽到了。
還好風是最能保守秘密的，關鍵的話，江城子要自己親口說。
江城子最後掃了一眼已經沒有黑煙彌漫的地方，轉身向著副本的最後一關——****的住所跑過去。接下來的事，他也要代替零去看。
雖然零已經說了不急，但是這個關頭讓他不急，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