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揚唇一笑,笑容裏滿是嘲弄和殘忍,要佩加索斯繼續打那就是允許讓她殺了這匹長了翅膀的白馬咯!零實在求之不得。
鐮刀上的血抹到了佩加索斯的脖子上,而佩加索斯已經感覺不到脖子上的疼痛,一動不敢動,隻是死死地盯著零,眼睛裏的恐懼顯而易見。
零沒有跟即將死掉的人聊天的習慣,鐮刀也沒有再抬起來,直接手腕用力狠狠地割了下去。
她忽然想起來,自己曾經一度喜歡鐮刀的原因是這樣收割著人的性命,就像收割著入秋的莊稼一樣,都是最後到了時機生命結束在她手裏。當然一開始被她收割性命的人都是已經到達足夠惡貫滿盈的標準,隻是後來鐮刀被濫用,她迷失了。
自責愧疚,零的心裏從來沒有減少過。
零微眯著眼睛看著鮮血飛濺,一瞬間有些失神,“用血能不能減輕我的罪孽呢?”
就在這一瞬間,零眼前突然白光暴起,幾乎條件反射的後退一步,這不是正常死亡的反應!到底怎麼了?
江城子自然也看到了這邊的場麵,白光閃起的那一刻他也看到了,在那白色的光團裏,隱隱約約看到了些東西,但是他並沒有叫零。
白光在持續,零已經退開兩米以外,眼睛已經適應了這個光,也看到了白光的全貌。
是佩加索斯。他的全身被白光包裹著,脖子上的傷口也漸漸愈合,鮮血好像被洗滌過一般消失無蹤。
佩加索斯感覺全身暖洋洋的,脖子還有些癢,轉頭就看到零已經站遠了一點,眉頭皺著。
“哈哈!那位大人救我了!我是不會那麼容易死的!”佩加索斯反應了過來頓時得意忘形,嚷道。
零卻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鐮刀已經化為黑色氣團,她有意控製黑氣不消失。
佩加索斯見零臉色不好看,更加嘲諷道:“來殺我呀!要不然就把美杜莎的頭給我,那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東西!”
直接叫出自己的母親名字?零的眉頭一皺,冷聲問道:“要是美杜莎沒死,你是不是也會殺了她?”
“那就看她識不識時務了,要是能幫我的話,當然不會,要是不幫的話,那就……”佩加索斯說到這,身體已經重新站了起來,尾巴在後麵掃著,明明是一張馬臉卻是得意之色盡顯。
零一下子又忍不住了,黑色氣團頓時凝成鐮刀,厲目盯著佩加索斯,巨鐮就高高舉了起來。
佩加索斯條件反射地一驚,但是一看自己身上白光比之前似乎還強一分,膽子立時回來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叫囂道:“你來砍我呀!反正砍了也不會傷我分毫。”
零本來就是受不得激,反正對方也不躲,管他上麵是誰在罩著,就算真的是冥神,她上麵還有閻魔大王呢!就算閻魔大王真的顧忌太多不管她了,她還有江城子!
想到這,零連動都不用動,反正不到兩米的距離,直接把鐮刀加長,之後黑光一閃,仿佛劈開了重重白光一樣,鐮刀徑直落在佩加索斯的後脖子上!
佩加索斯顯然是感到疼了,轉著脖子向後看,但是轉過去的瞬間卻被自己突然爆出來的白光閃到了眼睛。
眼前什麼也看不到也不妨礙他在嘲諷地大笑,感受著傷口在飛快的愈合,佩加索斯笑地越發猖狂,後蹄敲擊著地麵,“根本就沒什麼用嘛!你沒有力氣了?是不是沒吃飯啊?”
零停下了手,任鐮刀慢慢消失,她眼睛還看著囂張著的佩加索斯,耳邊卻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因為此刻在她的耳邊是另一個聲音:“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我會讓他在你眼前消失的。他是美杜莎的孩子,美杜莎也不會希望他也被你殺死吧。”
零陰沉著臉沉默,那個聲音還在繼續。
“他是在美杜莎的身體裏生出來的,甚至可以說是美杜莎的死才換來了他的生,所以思想上跟你們不太一樣罷了,還是放過他這一次吧。”
零這次終於開口道:“為什麼要這麼為了一個,呃這樣一匹馬屢屢出手相助?”
佩加索斯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看向零的眼睛發現她在看自己,又好像在通過自己看別人,心中疑惑嘀咕道:“這人受刺激了?”
“我自然有我的目的,我想得到美杜莎的頭。不是作為武器什麼的,隻是為了紀念。”那個聲音還在繼續。
零思索了片刻,微微皺眉道:“你,不是冥神,是波——”話還沒說完,突然眼睛被光刺痛,零忙遮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