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走進正廳，牡丹正高坐於上方品茶。茶杯裏冒出的煙氣暈暈嫋嫋，李元有些看不清牡丹的臉。隻是在牡丹抬起頭的瞬間，無比驚豔。永樂竟然是如此絕美嗎？他原來為何沒有發現？
李元現在似乎隻有四個字能夠形容：華貴無雙。
一看見李元進來，牡丹便站起身笑了起來：“太子殿下大駕光臨，永樂公主府蓬蓽生輝。”
牡丹若是橫眉冷眼還好，可是現在這樣從容的模樣，李元反而心裏悵然若失起來。
“牡丹，你，你還好嗎？”李元問道，聲音裏竟有絲絲溫柔關懷。
牡丹卻差點被茶水嗆到。今天注定是驚悚、離奇的一天啊。
不過說句實在的，太子李元的相貌確實能用六個詞來形容，麵如冠玉、鼻若懸膽、目如朗星、唇若塗脂、長身玉立......不像真人。
牡丹放下茶杯看向李元笑意不減：“太子殿下覺得本宮應該不好？”
李元頓時語塞。
“太子殿下說笑了。”牡丹站起身，瑩瑩而笑，“太子殿下新婚燕爾，不去陪伴佳人，來永樂這公主府不知所為何事？”
李元怔了怔，才歎了口氣道：“牡丹，真真畢竟隻是側妃。我......我未想到，你會如此生氣。”
“哦，是嗎？太子殿下沒有想到？”牡丹嗤笑。
除了大婚當日，李元從未見過如此尖銳的牡丹。
“牡丹，你變了。”李元深深看著牡丹，眼神更加複雜。
牡丹笑而不答，吩咐左右道：“還不快去給太子殿下奉茶。”
“諾。”
“一時忘請太子殿下入座，牡丹失禮了。”牡丹坐下，端起精致的茶杯，手指無聊的輕敲桌麵。
“牡丹，你怎麼勸換上了軍士？”李元看著大廳裏的士卒嚴肅地道，“這些軍士身有重任，當辛勤操練，怎能為看守府門之用，牡丹你還是如此任性。”
牡丹抿嘴而笑；“是嗎？朝廷這幾年來可沒有為這些身有重任的將士們發過一糧一餉。小女子也是心疼他們，請將士們來本宮府上吃幾頓飽飯罷了。”
李元憤而起身斥責道：“牡丹，你怎會變得如此無理取鬧？”
“啪”茶杯在地上四分五裂，發出尖銳的碰撞聲。
四周士卒立馬上前，隱隱有圍住李元之勢。
“你們敢。”李元朝四周士卒喝道，“孤乃太子。”
四周士卒仍隱隱圍住太子李元。
“永樂，你可知......”李元氣極，朝牡丹喝道。
牡丹打量著李元，故意拉長聲音道：“永樂剛才不過失手而已，太子殿下何必如此動怒？“
又吩咐道：“你們退下，再去給本宮端杯茶水上來。”
“諾。”
牡丹心裏滿意極了，左一為自己挑得這些親兵真是極好的，忠誠，剛硬，令行禁止。
李元再也繃不住那溫潤如玉的氣質了。
牡丹也收攏了笑意。
“本宮一向不喜約束，無理取鬧慣了。太子殿下大可不必再來本宮這座小廟。”
李元仿佛定住了一樣，不可置信地看著牡丹：“我......我是你元哥哥。”
遇強而弱，太子絕非帝王之才。牡丹搖了搖頭緩緩道：“太子殿下可還記得紅玉那丫頭？”
李元霎時臉色蒼白了起來。
“哎，再深厚的感情都會被算計磨滅。”
牡丹又問：“這紅玉是太子殿下交給本宮的，隻可惜命運單薄，如今本宮還給太子殿下如何？這估計也是紅玉的臨終心願了。”
“不必了，既然當初孤把她送給了你，那便是你的人，與孤......再不相幹。”李元答道。
何其寡情。牡丹暗歎，這李元絕非是任何女子的良人。
看牡丹點了點頭，李元沉默了半響又道：“牡丹，我們忘記過去所有的不快樂，難道不好嗎？”
“父皇母後不會同意我們私自悔婚之舉的，我們命中注定不能分離。”
牡丹暗暗點了點頭。動之以情，示之以壓，這太子長進了不少。
牡丹挑了挑眉，以食指畫了個圓圈：“本宮極想試試，看看命在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