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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7月7日,晴(都晴了九天了,靠!什麼時候能下點雨啊,老天爺?)

都半個月沒寫過日記了?詫異!我這些天都幹什麼去了?對不起啊,日記。好不容易熬到畢業了,總得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對不對?

今天終於把黃毛也送走了,送給了阿丁。這個沒良心的黃毛,到了新家竟然一點都不認生。我走了它也不知道送送我、哪怕多看我兩眼,就知道吃!

阿丁說會好好養它,我對她有信心。她的樣子就是那種心很軟,而且多愁善感、死了隻麻雀哭三天的人。唉,要是能早點認識她該多好啊?我也不會為了大毛、二毛和小黑的下落愁得頭發掉了一大把了。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早認識阿丁的話估計我會折壽,誰吃得消她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以為自己是林黛玉呀?黃毛隻不過少了一條腿她就哭成這樣,要是再加上被拔了指甲的大毛、二毛的話還不知道要哭成什麼樣子呢!女人啊……真是莫明其妙!

總算給二姐的貓都找到了好歸宿,我也算走得安心了。(NND,這句話怎麼這麼別扭?備注:要是收到通知書的話,我打算去住校、因為太遠了,不是去死。)

——摘自衛明的日記

今天是星期四。晚上六點半,衛明如期接到了二姐的電話。

“我們班上來了個十六歲的男同學!”二姐的口氣既興奮又不無挫敗。“長得人高馬大,我看少說一米八。凶神惡煞的,進門的時候一聲不響、嚇了我一大跳,還以為來打劫的呢!”還很誇張。

衛明敷衍地“哦!”“哦?”了兩聲,然後抽空彙報了一下大姐和自己的近況。他是她們姐妹倆的傳聲筒、左右都不好得罪的三夾板。兩年多前這姐倆大吵了一架,隨後就再也不直接對話了,都是他這苦命的小弟在當中穿針引線。唉,不是他沒良心,隻是看兩個姐姐的這種別扭樣他偶爾會忍不住想:有一個姐姐是福,有兩個就有點……悲劇了。

那次大吵之後,二姐一氣之下扛著她半人多高的登山包離家出走了。哪兒偏僻就往哪兒鑽,越走越遠,到後來別說移動通信了、就連固話都夠不著她了。這每星期四的電話還是從一個半月前才剛開始形成的固定模式。可是天知道這種固定能定多久?說不定這個暑假一過,她就又往更偏遠的地方深入了。

嘰嘰咕咕了一刻鍾左右,二姐不得不掛電話了。她是搭著她所在的村子裏唯二的那台到鎮上來拉肥料的拖拉機顛簸了半個多小時的山路才打上這個長途的,而後邊排隊等著的人還很多,她不好意思霸著電話太久。不過掛斷之前她告訴了衛明一個好消息:中國電信的光輝終於普照到了他們那個山旮旯,很快她支教的那所小學就能通電話了!

掛了這個電話,衛明馬上又撥了大姐家的號碼。

鈴聲隻響了一小會兒便被接起來了,顯然大姐正在等他打來。

“二姐很好。吃得下、睡得著,生龍活虎、幹勁十足。”

“哦!”大姐的聲調平平地問了一句:“她還在甘肅?”

“嗯,她說可能會再在那留一個學期。”

“……哦!”這下,大姐失落了……再留一個學期的意思就是今年過年她很可能又不回來了。“那我去買點東西拿到你這裏,後天你休息的時候就到郵局去寄給她。”聽說那邊缺水缺得厲害、冬天也很冷……唉!有時候想想,她真的打算對妹妹舉白旗了。

“知道了。”衛明對此早已習以為常。“她說他們學校下個月就要裝電話了,以後你想她的話就直接跟她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