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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7月19日。現在是半夜,所以我不知道算什麼天氣。

又有半個月沒寫日記了。其實本來今天也不想寫的,可是門外的那隻小白貓叫得我實在睡不著。想把它拿遠點去,但我真的不能再多看它一眼了,現在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栗。日記啊日記,還好有你陪我一起飽受良心的煎熬。

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人把那隻小貓放到我門口的。不過,其實要怪也隻能怪二姐沒事撿這麼多流浪貓回來,讓人家以為她是個天使!可誰又能知道她根本就是個負責人的人,從來隻知道往家裏撿,都是我和大姐在替她養活這些貓!

那隻小白貓我不能養。它活不了的,我知道。什麼人、什麼樣心理扭曲的人能對這麼可愛的小東西下這種毒手?簡直是變態至極、喪盡天良!要是被我知道是誰抽不死他我就不姓衛!不不不,我TM應該把他的兩隻眼也給戳瞎了、然後扔到垃圾桶去自生自滅!!!!!!!!

我不行了!

小白,求求你,別叫了,安靜地去吧!我一定會好好給你下葬的,(未結尾,因為紙被筆尖劃破了一個大窟窿)

——摘自衛明的日記

星期六早上十點多,房門上一陣輕微的開鎖聲,不一會兒,大姐衛冬輕手輕腳地進了門。

屋子裏靜悄悄的,隻有屋外淅淅瀝瀝的雨聲隱約可聞。衛明應該還在他的房間裏蒙頭大睡。

衛冬沒有叫他。她知道弟弟每天都要很早起來趕去學校,隻有周末的兩天才能好好補眠。所以直到做好了午飯、收拾好了裏裏外外之後,她才去敲他的房門。

沒聲音。

衛冬又敲了兩下門後便直接推門進去了,用力拍了拍跟床單糾纏得難分難解的弟弟、大聲道:“起來了,懶豬,吃午飯了!”隨後俐落地“嘩嘩”兩聲拉開了窗簾,推開窗子給房間換氣。

窗外濕悶的空氣撲麵而來,但也攜雜著院子裏被雨水滋潤透了的草木芬芳。

衛冬滿足地深深吸了口氣。雖然婚後自己的家位於高檔社區、綠化很好,可她還是深深眷戀著自家這個巴掌大的小院子。

“哎喲!”衛明懊惱不已地蹬了蹬腿、蒙著腦袋嚷嚷道:“下雨天睡懶覺最好了,再讓我睡一會兒嘛!”

“十二點了,衛少爺!”衛冬對著他腦袋的位置吼了一聲……都是一個媽生的,所以她的嗓門也不小、隻是很少拿出來操練而已。

衛明充耳不聞地翻了個身抱著枕頭繼續睡。

“起來!”衛冬“啪”的一掌甩在了他屁股上。

“啊!”衛明哀鳴了一聲,觸電一樣地坐了起來,扯下腦袋上的床單哀怨地瞪著大姐。“我是你弟弟、不是你妹妹!幹嘛老是打我屁股?男女授受不親知道嗎?”

衛冬對此隻是回以一個不屑的眼神,扭頭拿起遙控器關了操勞了一夜、嘎嘎作響的空調,心裏盤算著要不要換一台。不過,要是……嘖嘖,算了、別想了。的確像弟弟說的那樣,天下哪兒有這麼大的便宜事啊?

姐弟倆麵對麵地坐在靠窗擺著的方桌前吃飯。

窗外是被雨水衝刷得墨綠一片的小院子。

衛明順著姐姐的眼神瞥到了院子裏一層樓多高的柿子樹上,問:“大姐,你說今年它會不會結果啊?”以前這棵樹年年都會結好多黃澄澄的大柿子,可自從大姐結婚、二姐出走後就再也不結了……大概是草木有靈,覺得這個家要散了才不結果的吧?不過今年春天大姐和姐夫齊心協力地把院子裏的土都翻了一遍,為院子裏當年媽媽親手栽下的三棵樹——桂樹、柿樹、香樟——修枝、殺蟲、除草、施肥,忙活了兩整天,不知道他們的這番心血在秋天是不是會有回報?

“應該會。”衛冬很有信心地點頭。“你沒覺得今年的葉子都茂盛了很多?這說明營養足夠,長勢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