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不肯嫁呢?”我挑眉反問,心裏早已做好準備,所以並沒有失態,也沒有生氣。
白棋勝沉吟了一會,有些為難道:“你若不肯嫁,那我隻能問你收銀子了……”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終於明白白家的人為什麼會那麼窮了……但是良好的心裏承受能力讓我十分耐心的問:“多少銀子?”
白棋勝又沉吟了一番,試探性的問:“一白兩?”
“那就這麼定了!”我連砍價都不砍,直接爽快的答應了。因為比起白棋勝,他的兒子白之意顯然更黑心一些,張口閉口一千兩,我早已習慣,如今白棋勝開口一百兩銀子,顯然不在我眼中。
“你不嫌貴?”白棋勝有些好奇的問。
我大方的一擺手,微笑道:“不貴不貴,我還欠你兒子三千兩銀子呢!”
“……”
我在白家理所當然的住了下來,白棋勝給我安排了一個使喚丫頭,據說是為了我特地去牙婆那裏買來的,花了他五兩銀子,讓我回頭把這筆錢給算上。
使喚丫頭沒有名字,十三四歲一姑娘,我想了想,她往後怕是要長時間照顧我的,便待她分外親切,還給她取名作蓮兒。
蓮兒帶著我去了白家客房,我便也安安分分的呆在房間裏,呆了一會,實在是無聊至極,便慫恿著蓮兒給我講一些她的事情,蓮兒身世淒苦,她講的潸然淚下,我聽得津津有味。
一直講到了約莫傍晚時分,白之意帶著一股子濃鬱的藥草味來到我房間。
“這可是上好的藥材……用在你身上真真是浪費。”白之意進來就是這麼一句,說話間走到我身邊,不知拿了什麼東西覆在了我的眼睛上,溫熱溫熱的,十分舒服。
“這是治眼睛的?要敷幾天?”我伸手觸碰,絲質的緞子觸感很好,所用似乎是上好的綢緞,仔細感受,還有淺淺的紋路。
白之意哼了一聲,道:“要一直戴著,裏麵的藥材一月一換,直到你眼睛能看見。”
“哦……那也就是說有可能一直都會看不見?”我忍不住問,心底有些失望。
“不會的,總有一天會看見的。”白之意語氣肯定的道。
我點點頭,由著他將綾子係在我頭上,我想也是,終有一天會看見的吧。
“你什麼時候去找你那未婚夫?什麼時候可以還我銀子了?”白之意冷不丁的問到了正題上。
有那麼一瞬間,我差點就想脫口而出我不會去找沈言這個事實,但是理智告訴我,如果這件事被白之意知道了,他肯定會想方設法壓榨我,將我賣給墨千或者賣去青樓當老鴇!
於是,我十分機智的與他道:“我眼睛好了就去找他。”
“若你眼睛一直不好呢?”白之意問。
“那我就一直不去找他,直到我眼睛好了。”這句話我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說完這些,我覺得我越發聰明了起來,因為如果我眼睛一直不好,就可以一直賴在白家,或者哪一天運氣好一點,我眼睛好了,我也可以自力更生,若實在還不起銀子我還能逃跑。
“你那未婚夫沒準早已有了新歡,指不定到時候見了你裝作不認得你,到時候看你怎麼還我銀子。”白之意語氣不太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