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是個會跳舞的人,當初在周府,他們也隻教了我最最簡單的舞步,但用來自娛自樂已足夠,天氣雖冷,我跳的大汗淋漓方才停下。
我取下白綾,方一睜眼便看見墨千直挺挺的站在不遠處,頭上肩上積了薄薄的一層雪花,顯然站了有一會時間了。
我看著他凍得臉色發白嘴唇發青,不由的問道:“冷嗎?”
墨千微微點頭,抿著嘴唇不說話。
我小跑著上前,將他的雙手捧在手心,狠狠地在他冰涼的手上哈了一口熱氣,看見他的手指通紅,忍不住嗔怪道:“怎麼這樣冷,不知道多穿一些。”
墨千表情愣愣的,由著我來回搓著他的手,看那無措的樣子,似乎是不知要如何做才好。
我看他難得發愣,不由失笑:“你怎麼了?平時也沒見你這麼傻的樣子。”
墨千回過神,抽出雙手,拂去我頭頂的雪花,輕聲道:“其實,我多麼希望代替你去死的人是我……或許這樣,你就會永遠記住我了。”
我聽得愣住,這話說得,好像我記性有多差似得。
“叮——”
琴聲戛然而止,方才那一聲,似是擰斷了琴弦才會發出的聲音。
我眉頭一擰,匆匆跑進涼亭一看,果然斷了一根弦,莫風細長的指尖上泌出了一絲鮮血,我正要仔細去看,莫風卻將手藏到了身後。
“沒事吧?怎麼突然就斷了?白之意還說是什麼寶貝琴呢,竟然會斷弦……”我忍不住念叨幾句。
“沒事。”莫風酷酷的說了一句,轉身走出涼亭,在雪中漸行漸遠,那背影,讓我有些恍惚不已……莫名的想到了秦離,他在哪?他可還好?
我坐在亭子裏發呆,墨千走了過來,在我身邊坐下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
“你看著我做什麼?”我自顧自發了會呆,到後來實在有些忍不了了,別無可奈何的問道。
“我可曾說過,在我心裏,霜兒是最美的?”墨千撐著下巴,挑眉問我。
“沒有。”我想也不想就搖頭否定道。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我雖不是什麼醜的不能見人,但卻也從未有人說我美,更別說是墨千這樣長相妖孽的人了。
“可是我還記得呢,當初在秦淮河畔,我便是摟著你在沈言那臭不要臉的混蛋麵前說與你聽,為何你總是不將我的話當回事?”墨千斂眉,一臉不悅。
又來了,這事似乎在前幾天就已經和我討論過了吧?對於他說的這些,我隻能報以嗬嗬幹笑,無可奈何道:“就算你當初確實這麼說過,可是你自己覺得你當初說的話值得讓我相信嗎?”
墨千一臉嚴肅道:“當然值得!隻有你總是不明白我的心……教我好不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