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爭了,都走不掉的。”藍天看不慣,手又一揚,火龍加粗,大有穿透藍翼風牆之勢。
突然,火龍方向改變,向那個深坑卷去。
緊接著一道耀眼的紫光閃過,一個紫色的結界像玻璃一樣碎裂成片,結界裏紫府帝君一口紫血噴薄而出,堪堪澆滅了火龍,紫府帝君身後,蛋爸蛋媽驚疑不定。
“你出來了!”蛋黃酥一喜,隨即卻看到紫府帝君又噴出一口血,麵色白到沒有一絲血色,倒是那件白襯衫上一片紫紅,至於那件西裝已經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這一喜頓時就變成了一驚。
“原來紫府帝君也是會受傷的。”藍天狂笑,雙手像翅膀一樣展開,遣出無數條火龍。
藍翼立刻帶著蛋黃酥瞬移到紫府帝君他們麵前,用盡全力織出一道風牆,同時,紫府帝君的紫雷從天而降。不過,這雷無論從質量上還是數量上將都不能跟上次同日而語了。
蛋黃酥顫抖地丟出一個治愈術,紫府帝君笑,一咧嘴,想說話,卻隻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後血就再沒止住過,不斷地從嘴角溢出來,隻是身體卻還像標槍一樣,直直立住。
“你不要說話。”蛋黃酥顫抖地伸手去擦那血,卻怎麼也擦不完。
紫府帝君勉力一笑:“咱把你爸媽帶出來了,不過,咱怕是隻能做這麼多了,藍天這廝太卑鄙,非挑這麼一個時候……”
“你不要說話。”蛋黃酥哽咽,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得有多少血才經得住這麼流啊……”蛋媽眼淚也掉了下來
“都是為了保護我們。”蛋爸自責。
藍翼百忙之中回頭看了一眼,複雜道:“沒救了。”
他這一說蛋黃酥反而冷靜了下來。
“爸,媽,你們不用擔心,他不會有事的。”蛋黃酥安慰蛋爸蛋媽,利落地伸手取出紫府帝君的介子空間,從裏麵摸出那把經常被用來給她削東西吃的小銀刀和那個曾經給她盛過牛奶的小玉碗來。
“你想作甚?”紫府帝君皺眉。
“幫你療傷啊。”蛋黃酥理所當然地說。
“咱不一定就死。”紫府帝君怎麼肯讓蛋黃酥為她送命。
“我不會死的,你忘了,我繼承了無上帝君的天賦神通。”蛋黃酥笑:“再說,你總得讓我為你做點什麼,不然我會以為我很沒用,隻會拖累你。”
紫府帝君看著蛋黃酥的眼睛,不過一秒,微微一笑:“好。”
紫府帝君想得通透,他記得在魔界的時候蛋黃酥對他說過的話,同生共死。而眼下,要是他掛了,別說他跟蛋黃酥,蛋爸蛋媽藍翼一個也跑不掉,而萬一蛋黃酥因為失血過多死了,大不了他再讓整個魔界為她陪葬就是。
蛋黃酥又笑著對蛋爸蛋媽說:“爸,媽,一會我幫他療傷,手段有些可能有些嚇人,不過不會有事的,你們不要怕。”
蛋爸蛋媽聽了他們的對話隻覺得驚心動魄,不過蛋爸蛋媽也是明理的人,遲疑,終究點頭。
蛋黃酥又一笑,深吸一口氣握住銀刀對自己的心口紮了下去。
“小蛋黃,你這是幹什麼!”蛋爸蛋媽嚇到了,齊齊去攔,看到蛋黃酥堅決的眼神卻又隻好頓住,隻能無聲地往外流眼淚。
藍翼因為這一聲又回了一次頭,看見,不由一笑,隻是,這一笑隻能用慘淡來形容。
蛋黃酥已經顧不得他的笑容慘淡不慘淡了,她端著小玉碗在心口接,透明的雙尾狐血緩緩地往外流,隻流了一小會兒就止住了。
於是,她從無上帝君那裏繼承來的這個天賦其實也不能算好,蛋黃酥無奈地一笑,又紮一刀。
幾刀下去,總算接夠一碗,蛋黃酥顫抖地把碗遞到紫府帝君嘴邊,紫府帝君一口喝幹,盤腿坐下打坐。
雙尾狐血是仙魔之屬療傷聖藥,其中又以心頭血為最,一個周天之後,紫府帝君的臉色立刻好了很多,蛋黃酥噓出口氣,這才有心情去看藍翼。
藍翼跟藍天本就實力懸殊,何況那天紫府帝君留給他的傷實在太重,撐了這麼久其實已經是他的極限,此刻他的狀況比之前的紫府帝君也差不太多。而藍天看紫府帝君喝下了雙尾狐血焦躁起來,下手越發很重。
蛋黃酥急,丟出一個治愈術,握住銀刀又要取血。
可是,紫府帝君還在調息,藍翼要是喝了血勢必也要停下來調息,那時候,誰來擋住藍天?
怎樣也好,她不能欠他更多!
蛋黃酥咬咬牙,握住銀刀又對著心口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