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身處一個類似礦山洞的狹小空間裏。海蝶見我醒轉“天蠍哥,你感覺怎麼樣?你可嚇死我了。”“我沒事,咱們這是到地方了?”大塊兒湊到跟前“小蠍,你怎麼回事啊?不告訴你抓緊筏子嗎?幸好我們突破了瀑布的外圍,不然,上哪撈你去啊?”我疑惑道“那會不小心嗆了點水,怎麼?我落水了?”海蝶說“怪不得,我還以為你腰傷發作,沒抓牢筏子,還好啞巴哥伸手快,我們到了岩壁下麵,啞巴哥見你落水,就把繩子交給大塊兒,入水救的你!咱們現在到山縫裏了。”我聽到此處,不禁又一次佩服啞巴哥的應對能力。抬眼打量一遍山縫,卻不見啞巴哥“哎?那啞巴哥去哪了?”大塊兒點了一根煙遞給我“不知道他又搞什麼,進了山縫他都沒歇氣兒,就進裏麵去了,還不讓我們跟著。”我接過煙,順著大塊兒所指看去,見山縫深處漆黑一片,不知通向哪裏。
海蝶一把將大塊兒遞來的煙搶去,扔在了地上“還抽?喝點水吧!”然後把水壺送到我嘴邊。大塊兒趕緊又把煙撿了起來“哎?別扔啊,你不知道咱們現在的處境嘛?就這麼點煙了,抽完都沒處找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呢!”海蝶說“對了,咱們來的時候是逸婆給出的主意,還真把怎麼回去的事給忘在腦後了。”大塊兒吐了一大口煙霧“哎呀,這回麻煩大了,小蠍,那藥水還有多少了?”我趕緊又從包裏翻出那小瓶藥水,晃了晃感覺所剩不多“沒事,啞巴哥肯定有辦法!”大塊兒啐了一口煙絲“那咱們可得看緊他,萬一走散了就沒了退路了。可他到現在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搞什麼名堂。”海蝶說,他可能去前麵探路了。正談話之際,山縫深處傳來急促的跑動聲。我們同時回頭看去,隻見啞巴哥手裏拎著他自製的藤條,跑了出來。眾人迎上去要問個究竟,見啞巴哥滿頭是汗,握著藤條的手流著血。拾起地上的木筏,將其擋在身前,示意我們都躲到他身後。大塊兒將sk端了起來對準山縫深處,忍不住問道“哥哥,你這是怎麼啦?手上都出血了!你這是碰見什麼了?”我叫大塊兒先不要說話,拔出劘火刃預備開戰,海蝶也掏出了手槍戒備。啞巴哥的眼睛死死盯住山縫深處,一時之間,緊迫感壓製著每個人的心底。與此同時,山縫中傳來刺耳的尖叫聲和奔竄聲。料想來者數目居多,我回頭看了一眼峭壁,翻出山縫已來不及。就在我思量有無退路可尋之際,突然從山縫深處竄出來十幾隻怪物,都是倆腦袋,來不及細看,一陣爆炒鹽豆般的打擊聲就蓋了過來,我們跟著啞巴哥低頭躲避。足有拳頭大小的石塊一一擊在木筏之上。此時已經沒有機會探出頭去細看什麼情況,隻感覺如同瓢潑大雨般的石頭,劈頭蓋臉的向著我們猛砸過來。海蝶對我們說“是雙頭狨!它們群居生活,數量龐大,這次恐怕惹上麻煩了!”由於大塊兒體型較大,肩膀暴露了一點點在外麵,瞬間就被砸中,趕緊往回縮身,疼得大叫“什麼TMD鬼東西!還會扔石頭?”接著探出sk的槍頭,一陣亂射。隻聽得一陣撕裂的尖叫聲,大塊兒得意的撇撇嘴“TMD,讓你們嚐嚐sk的威力!”此刻更加激怒了雙頭狨,眼看著木筏就快散了架了。我感覺後背上猛的一陣劇痛,回頭看去,卻不見有異,海蝶突然一聲驚叫,見她的頭發被一隻毛茸茸的手扯住了,抬頭一看,我們頭頂處,不知什麼時候已攀附著兩隻雙頭狨,這次離的極近,看得仔細,隻見雙頭狨的兩個腦袋,五官完全一樣,全身黑毛,跟猴子類似,隻是眼睛極小,嘴卻大的可憎,兩張血盆大口流著黑液,輪番吐出石塊,大爪子如鋼構般閃著黑光,接過石塊就朝我們砸來。這些隻在我一看之下,哪裏容我多想,忍住被其中一隻雙頭狨的攻擊,抬手對準抓住海蝶頭發的那隻,就是一刀,雙頭狨見機剛一抽回扯住海蝶頭發的爪子,劘火刃的刀尖已削去雙頭狨的脖子,就跟切菜沒什麼區別,就聽呲啦一聲,雙頭齊刷刷滾落在地,它勾住岩壁的鋼爪卻還死死扣在岩縫中。無頭的黑毛身體扔掛在岩壁之上,一大股黑血就噴湧了下來,我忙將海蝶拽過來,她驚呼一聲又一次暈了過去。拋石砸我的雙頭狨見狀嗷的一聲竄得不見了蹤影,此刻我的手已經開始發抖,要說殺隻雞宰條魚,我也不是沒幹過,可這次親手宰了一隻雙頭狨,心裏卻升起了萬千的俱意,說不出的一種邪惡感。大塊兒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蠍,你行啊!”我無心答他的話。就在此時,啞巴哥突然將筏子交給我們,自己飛身躍起,落地之前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不顧前方飛至的亂石,甩手將藤條就抽了出去。隻見三股藤條如三條猛蛇般,以閃電的速度在啞巴哥手中舞動。短短時間內紛紛擊退數十隻雙頭狨,狨群頓時大亂,啞巴哥的臉上滿是鮮血,也分不出是他的還是雙頭狨的。我和大塊兒都看傻了,一時忘記了幫忙,一念之間,啞巴哥身處狨群,不能開槍掃射。眼看著啞巴哥近似殺紅了眼,飛身瞪在岩壁借力又踢飛了幾十隻。越往山縫裏越寬闊,雙頭狨就越多,我見啞巴哥逐漸逼近山縫深處了,這是要玩命啊,情急之下,我提著劘火刃也衝了過去。透過雙頭狨的慘叫聲,隻聽大塊兒在後麵喊“小蠍!海蝶怎麼辦呢?”
回頭一看,大塊兒撿起地上的左輪,背起海蝶也跟了上來,有道是虱子多了不癢。眼下情形分開行動也是不利,倒不如一齊突圍。來不及多想,我們拔腿就往山縫深處奔去,越往裏麵,山縫越寬闊,雙頭狨被啞巴哥的聲勢震退,紛紛閃進更深處,我有心勸阻啞巴哥收手,可卻不見他蹤影。縫隙中滿是雙頭狨身首分離的屍體殘肢,可見啞巴哥運用手中藤條的厲害之處。向著深處奔走了百餘米,前方突現一個出口,還好及時止步,普通的探照光束,根本看不清地形,隻感覺下方漆黑一片,於是我翻出了加強版百米強光探照頭盔,戴在頭上。別的沒有,開礦山用的頭盔,在我們冥王星再普通不過,這次行動,城主也有心為我們準備了此物。打開頭頂礦燈,四下裏打量了一番,麵前是一座巨型岩窟,我們所在的洞口距離岩窟地麵少說也有六七米高,由下往上散發著難聞的氣味,我們趕緊把頭盔上的防毒防塵麵具翻了下來。大塊兒對我說“小蠍,這什麼味啊?怎麼跟拉了似的?”海蝶突然咳嗽了兩聲醒轉過來,我急忙幫她也帶上頭盔和麵具。大塊兒說“看見沒?把海蝶都嗆醒了!這得多大威力啊?估計啞巴哥早就被熏暈過去了!”海蝶從大塊兒背上下來,沒等喘勻了氣指著岩窟對我們說“天蠍哥!你們快看!”順著她所指看去,頓時覺得毛骨悚然,隻見岩壁上四麵八方爬滿了雙頭狨,尖牙利齒口流黑涎猙獰無比的窺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大塊兒驚呼“我的媽媽呀!這是到了敵人的老巢了!小蠍,怎麼辦?現在退出去還趕趟!”我說“不行!啞巴哥還不知去向!他救過你的命,就這麼逃了,你對得起他嗎?何況我們沒了啞巴哥,想回到冥王星,幾乎不可能!”大塊兒沒好氣道“我隻是提出個以退為進的方案,誰說扔下他不管了!”說著就要找路下去。寂靜的岩窟裏,忽聽一陣騷動與尖叫,我忙阻止他“等等!”循聲看去,隻見距離我們斜下方的一塊岩石四周,圍滿了雙頭狨,岩石上隱約看到一個人,細細看去,正是啞巴哥,雙頭狨正對著他悉悉咆哮。可能吃盡他手中藤條的苦頭,死傷無數,不敢再輕易向他投石。啞巴哥就站在岩石上麵一動不動,如同雕像石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