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確是在“製造”些什麼。
不過不是在製造“東西”,而是在製造“效果”。
“我打你個小人頭……打你個小人手……打你個小雞雞變成性無能……”
玫瑰頭上頂著兩根藍火白燭,嘴裏碎碎念著一大堆,每念一句,手上的槌子就敲得越大力,表情也越發憎恨。
她的麵前,直豎著兩隻安靜的小草人,一藍一紅,兩者皆被施法固定於牆上,動彈不得,毫無表情。
前者很明顯比後者舊,身上斑駁一片,破破爛爛,顯然用過了不下數十次,連埋在裏頭的一束藍發,都露出了一小節;後者則是完全嶄新,一絲傷痕坑疤都不見,很顯然,還尚未受到某人的辣手摧花。
沒錯,她在下詛咒。
“……媽的又是你!四十年前是你,四十年後又是你,為什麼你就不能閃到一邊涼快,一定要這樣三番兩次插手阻止我!”
咧罵的同時又是凶狠一槌,“鏗”的一聲,釘在藍色小草人胸口上頭的釘子,應聲而穿,直透牆壁。
玫瑰停下動作,大口喘氣。
接著她丟下手中的釘子與槌子,旋身取了一盒大頭針,將目標轉移到另外一隻紅色的小草人上麵,臉色又是一陣惡劣。
仔細一看,那草人做得唯妙唯肖,挺像某人……
“死臭鳥!”纖手一紮,正中草人腹部。
在另一頭的某人,突然感到肚子一陣絞痛。
“你這死鳥、臭鳥,戳破我!讓我在那群白癡麵前出醜,不要以為你會用火我就怕你!哼哼哼!”
她一臉得意的哼著,順手又是一針,紮在左胸。
某人胸口頓時大肆抽痛,手上的食物灑落一地。
***
410號房。
“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
推翻桌子,倒在地上打滾哀嚎,身體縮成一團的孔雀冷汗淋漓,表情痛苦不已。
然而,就在他痛到不住抽搐痙攣,大聲**的時候,在一旁的關崇善跟三眼也發出低低的痛呼,因為他們兩人當時正好一個躺在前者的腿上,另個則是躺在對方的肚子上。
結果可想而知,當孔雀突然發作的時候,早先被迫枕在他腿上的關崇善,便成了那倒楣的第一受害者——被前者掙紮時踢下沙發。
揮開掉到身上爬來爬去的水節蛛,關崇善**了一聲,揉了揉撞到的手肘跟頭,在瞥見孔雀那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當場慌了手腳。
“啊啊啊!孔雀你沒事吧?怎麼會這樣……該不會換你食物中毒吧?”蹲到孔雀身旁,想碰碰他的身體,卻反在對方痛到打滾時被踢了一腳,頓時流露出痛苦之色。
“噢!要不要我現在去請淚輝過來幫你看看……”
他捂著被踢中的地方喘氣提議,可他的好心,卻換來孔雀一眼痛苦中的鄙視。
“……食物中毒你個頭!”咬牙切齒的自齒縫中蹦出這句,抬起的慘白麵頰上青筋暴現狂跳,孔雀感覺脖子好像被什麼扼住般,呼吸困難,“……哈、哈……該死!有人在對我下咒……啊!好痛好痛!”
隨著孔雀的痛苦掙紮,四周開始泛起陣陣熱氣,一波又一波,以孔雀為中心,開始朝整個房間擴散。
不到一會兒工夫,關崇善跟三眼都被汗水洗禮過了一遍。
“下咒?”
抹了把額上溢下的汗水,關崇善快步走至窗邊,開窗散熱,聲音在轉頭時微微竄高了些:“怎麼會?孔雀你最近有得罪誰嗎?怎麼會被人下咒……”
“我靠!我天天都有得罪到人,哪記得啊!”孔雀語無倫次的胡亂回答,仰躺著大口喘息。
痛覺仍在四肢百骸中流竄,可卻沒有再繼續衝撞,對方似乎暫時罷手,讓他整個人鬆了口氣的癱軟躺在地上。
可誰料對方似乎就是在等這一刻,惡毒的在孔雀放鬆的刹那往他腳心猛刺,讓他登時痛得大叫,並且還失控的吐出一口火焰,立即引來上頭一陣水花降下,被澆得滿臉水。
站在一旁的關崇善跟三眼不用說,也被波及到,淋得一身濕,狼狽不堪。
“@#&〈@〈!”
孔雀吐出嘴中的水,口齒不清的破口大罵,想想他孔雀活了這麼久,除了天界的那次大圍剿之外,還從未這麼淒慘。
“媽的,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暗算我,我一定要他生不如死……啊啊啊啊!”
結果話還沒罵完,對方又食髓知味,展開新的一波攻擊,讓孔雀當場又是一陣鬼哭神嚎。
看不下去他這副要死不活的痛苦模樣,關崇善慌慌亂亂的把青龍跟白虎喚了出來。
誰知青龍瞥了眼躺在地上痛到滿臉冷汗,隻差沒昏過去的孔雀,不但稀奇的歎了口氣,甚至還露出難得少見的無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