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驕曾經遇到過這種情況,那就是他在南北戰場處遇到包圍時,當時已經陷入到了生死絕境之中,在那種立刻就會死掉的情況下,他覺得整個世界的時間似乎都變慢了一般,唯一隻有他的意識還能夠保持原先的時間概念,事實上,除了他的意識以外,甚至連他的肉體都同樣被這時間差給束縛著,也就像是傳說中的鬼壓床一般,意識可以思考,但是肉體卻是僵硬不動的情形。
此刻裴驕就是遇到了如此情形,而且這次他明顯可以感覺到世界的時間流動變得更慢了,上次在南北戰場時,他的身體還能夠以極微弱的速度移動,但是此刻的他卻仿佛身在鋼鐵軀體中一般,除了意識以外,肉體真的是連一毫米距離也移動不得,而且那冰錐看似已經停止不動,但若是仔細看去,確實可以看到冰錐正以一毫米一毫米的速度向他挪移而來……最關鍵的是!有一隻冰錐的尖銳處正對著他的眉心!若是照此繼續下去,這隻冰錐很可能將會直接貫穿他的頭腦,那時他可就的真是死定了!
裴驕拚了老命的想要動彈起來,但是他的身軀卻仿佛已經脫離了他的意識掌控一般,根本不由他的意識來推動,就是死氣沉沉的依然躺倒在地麵上,而眼看著刺向他眉頭的冰錐一毫米一毫米不停靠近,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這冰錐離開他眉心也隻有半寸左右了,他甚至都可以感覺到那刺骨的冰寒,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時,他的腦海中忽然想起了在南北戰場時,他發動雷電之力來推動自己身軀的情形,那時他的身軀也是移動不能,而僅僅憑借雷電噴射,就讓他的身軀產生了移動。
裴驕隻是腦海裏產生了這麼一個想法,此刻情況危機,那冰錐眼看著已經要刺入他的眉心,他那裏還有心思去多想些什麼,當下就全神貫注的把雷電之力集中在了腳下,直仿佛火箭噴射那般,雷電之力噴出數寸開外,而裴驕的身軀果然是順著這股力道直向外衝去,劈啪一陣亂響,卻是他衝破地麵脆冰層的響動。
直到裴驕借著這股力道遠遠衝出二十來米遠處時,隨著他脫離那必死境地,立時,他耳邊又聽到了那幽深恐怖的小提琴聲音,四周的時間流動再一次變得了正常,而他的身軀也同樣能夠被他的意識所控製了,當下他就一弓身跳了起來,正麵看向了遠處的任榛。
此時,那幾根冰錐全部刺入到了金屬地麵中,看起來堅硬無比的金屬地麵,在這幾根冰錐的刺擊下竟然軟如豆腐,或者說這冰錐實在是太過堅硬,輕易間就被這冰錐給刺出了幾個大洞來,而裴驕眼見如此,他頓時一片心涼,漸漸的,他也產生了些許怒意。
裴驕動了一下自己被凍結得嚴嚴實實的單臂,那隻手臂就仿佛是人類的肉體被凍結了一般,麻麻的完全沒有反應,當下他也隻能單手握住了槍刃,同時他體內的雷電之力也完全調動了起來,一股爆發在腳底,隨時準備衝向任榛,另一股則集中在了完好那隻拳頭上,準確一衝到近處就狠狠給任榛來上一拳……開玩笑,差點連命都沒了,他可沒什麼可憐香惜玉的心思了。
就在此時,遠處的任榛也是萬分驚訝於裴驕的反應力,在那樣的危機情況下,居然還能夠利用雷電之力的噴發來逃跑,光這一項就足以讓人另眼相看,當下任榛的臉色反倒好看了一些,再沒有了之前的鐵青一片,與此同時,那幽深恐怖的琴聲再度一變,居然從幽深恐怖變得了氣勢磅礴,就仿佛是一隻小型樂隊在同時演奏一般,由一隻小提琴演奏出了樂隊樂團的氣勢來。
隨著這氣勢磅礴的琴聲出現,以任榛為中心,一圈圈寒冰氣息不停蔓延,竟然在短短數秒間就蔓延開七八米開外,而且其範圍還在不停擴大,凡是這寒冰氣息的範圍之中,一層層冰霜不停疊加,整個地麵鋪上了數厘米的冰層霜凍來,看起來就仿佛是急凍室內的情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