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纖有些生氣地坐下,她何嚐不知道這次的風險,那人就是衝著她的來的,一模一樣的方法,隻是要的布料不同。
秦玉華的玉繡坊是老店了,有足夠的本錢,她才敢獅子大開口,而那在暗處的人也知道她的小店沒有那麼多的本錢,隻是收到了一筆賠償金,所以才如此要求,她看得很清楚,可是明知是陷進,她也要套上去。
為的,不僅是那一百兩銀子的利潤,還有她的命。如果連這點危險都不敢嚐試,她日後有什麼資本去與高高在上的沈柔對抗?
準備好東西,便早早的睡了,養精蓄銳。
話是那麼說,可第二天一大早,華祈還是帶著車隊的人來了,怕像上次那樣,沈纖一走了之,果然不出所料,那女人完全沒將他算進去,不知從哪找了個二十多人的車隊,就準備出發。
可是仔細一想,她怎麼可能突然之間找到車隊,還絲毫都不匆忙?轉念一想,心裏隻覺得一股怒火直冒:難怪她從不反對他去找車隊,她根本就沒想過和他一起去。
沈纖看他過來,也隻當做沒看見,進貨是件大事,要她相信華祈?不可能!她更寧願相信陌生人。更何況,掃了一眼他身後那些瘦弱又沒精神的男子,心裏更是唾棄:好在沒相信他。
直接從他麵前過去,不多時,兩隊人馬浩浩蕩蕩的上路了,兩人中途完全沒有說過一句話,完全像不認識的人。
這次有車,隻花了一天的時間就到了清源城,第二天一早,沈纖去了先前的那家染坊,買好了貨,由於這次的東西較多,老板還優惠了幾十兩銀子,沈纖心裏越發堅定這次沒來錯了。
又住了一晚,養好了精神,第三天的一大早才往回趕,期間兩人還是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快到土匪出沒的地界時,華祈明顯貼近了她許多,沈纖微不可查地皺了眉。
越靠近危險的地方,越是安靜,兩個車隊也顯得局促不安起來,人群開始有些躁動,卻又都故作鎮定地朝著前麵行進。
“哢嚓”一聲,所有人繃緊的那根神經瞬間斷了,毫不猶豫地抽出大刀,顫顫巍巍地抵在身前。
華祈幾乎是下意識地將沈纖拉在身後,擰眉看著四周,然而半晌都沒有動靜,這才鬆了口氣:“別擔心,是車輪軋斷了枯枝。”
眾人皆鬆了口氣,又朝著清源的方向前進,途中亦有好幾次虛驚,反複幾次,大家都快成神經質,稍有一點的風吹草動就緊張地不得了。
“我看啊,也許這次運氣好,根本不會遇上埋伏……”
話還沒落音,華祈突然停下來,又做出了個手勢,“停下!”迅速安靜下來。沈纖也警惕地看著四周,隻見路兩邊的林子裏齊人高的野草都朝著後麵倒去,整片整片的都是。
好多人!
如果不出所料,來人估計有一百多了。
“哈哈哈,沈妹子,好久不見了。”粗獷的笑聲剛落音,一人從數丈高的大樹上飛下來,落在他們的前方,他身上掛著一把大刀,臉上堆著笑,但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仿佛他是地獄裏爬上來的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