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個男的,幫忙抱病人上推車。”護士朝春蘭嬸揮了揮手,意思是讓別來幫倒忙。
家屬中隻有李浩天是男的,自然是李浩天上前幫忙。李浩天長得高大有力,他一個人清鬆地把喬大叔抱到推車上,喬大叔的體重不下70公斤,又是一個全麻病人,要抱這麼一個病人平時沒有幾個男護工幫忙還真是抬不動。
“嘖嘖,你這小夥子不但長得帥,力氣也挺大的,我們正愁著怎麼才把病人抬上推車呢,遇上你省事多了。”那個中年女護士雙目放光,上下打量著這個力大如牛的高大帥小夥,含笑讚歎說。
李浩天一笑置之。
不過,李浩天也覺得有些搞不明白,他原先雖說也強壯,但力氣倒是一般,可自從到了浪竹鄉後,他發覺自己不僅運氣來了,體質似乎也在一天天改變著,尤其是力氣變大了,似乎體內有著用不完的勁兒,且這種氣力似乎生生不息。心想:莫非是修煉那盲人老者傳授的那套養生吐納功的效果?可自己似乎也沒用心煉過呀?莫非真有鬼魂附身這樣的邪事?可這是不是有些荒謬怪誕,虛無縹緲?
既然搞不明白,就順其自然吧。也許是自己天生神力也不知。
一行人跟著後麵,一直送喬大叔進了手術室才止步。大家站在手術室門口,都提著一顆心。娘親扶著春蘭嬸,虹兒則分別拉著小惠、和貝兒的手兒,一會兒往手術室焦慮地看,一會兒朝正站在門前抽著煙的李浩天看去。
“都放輕鬆些,這種手術已經很成熟了,主刀的醫生又是有經驗的醫生,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李浩天安慰著眾女,神情輕鬆。
眾女雖然還有些忐忑不安,但顯然少了一些緊張和焦慮。
這時,老爸和幾位工友也趕到了,也不敢高聲說話,隻是簡單問了一下情況,安慰了幾句,坐在門前的排椅上抽著悶煙,默默地等候著。
一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門打開,護士將喬大叔推了出來,他還沒醒過來。眾人關切地圍了上去,直到主刀的醫生說手術成功,大夥才鬆了一口氣,焦慮過度的春蘭嬸更是癱軟在娘親的懷裏,險些暈了過去,虹兒和小惠趕緊上來幫忙扶著。
病人送回病房後,主刀的醫生喚家屬進醫生辦公室,春蘭嬸在小惠和貝兒的攙扶下,忐忑不安地走進了醫生辦公室,好一會兒,娘仨才出來,均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臉上有些淚痕。
“醫生怎麼說?沒事吧?”老媽關切地問。
“醫生說還傷到脊椎和腎部,即使醫好了也落得個終身癱瘓……全廢了……那個天殺的司機,不得好死……淑貞姐……春蘭怎麼這麼命苦啊,嗬嗬……”春蘭嬸掙紮了許久,才說了出來,說完,整個人已是滾到老媽懷裏嚎哭了起來。
老媽是重感情的人,好姐妹這麼慘,也是一邊安慰落淚,小惠、貝兒也跑了過來,幾個人一起抱頭慟哭。
老爸等幾個男工友也是一臉黯然,歎息連連。
李浩天也沒想到喬大叔傷得這麼重,也是不知如何安慰春蘭嬸一家子。他畢竟在鄉長這個崗位曆練了一段時間,已經不是昔日那個毛頭小子了,他瞬間冷靜了下來,心想:“正視現實吧,如果能找到那個肇事逃逸的司機,或許能替喬大叔一家找回點公道,找回點經濟賠償,如果再能幫喬大叔爭取一點大病大災救助,就更好了。”
“嬸子,悲傷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咱們正視現實吧,眼下一是照顧好喬大叔,一是催促一下公安交警部門破案,嚴懲肇事司機,追索經濟賠償,為大叔討回個公道,此外,向民政部門爭取大病大災救助。”李浩天冷靜地說。
“可咱們沒關係,這……能辦得通嗎?”春蘭嬸含淚悲苦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