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舜欽是北宋著名詩人,字子美。祖籍梓州銅山(今四川中江南)人,後移居開封。他喜歡喝酒,尤其是罷官後在山野購置林地,築樓造屋,修植竹木,建成滄浪亭。終日在其中飲酒長嘯,寫詩作文。
真正的酒徒是不在乎下酒菜的,玉盤珍羞固然可以,幾粒花生也能將就,隻要酒好,甚至隻要有酒。但是,很少聽說用書當下酒之菜的,北宋的蘇舜欽卻用《漢書》下酒,居然還喝得津津有味。
漢書下酒
蘇舜欽是北宋名士,出身名門,祖父蘇易簡任參知政事(即副宰相),父蘇耆曾為工部郎中,有文名。蘇舜欽性格豪爽,非常喜歡喝酒,而且酒量很大。結婚後,他住在嶽父家。他的泰山大人也是個大人物,名叫杜衍,官居宰相兼樞密使。杜衍對女婿當然很喜歡,否則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他。但是,他很快發現一個小秘密:蘇舜欽每天晚上都要喝一鬥酒,卻不見他到廚房拿什麼菜,究竟是怎麼回事?雖然不至於懷疑女婿偷酒出去賣,但關心一下總沒錯,於是杜衍派弟子暗中觀察。
這位弟子來到書房窺視,隻見蘇舜欽獨自一人,邊喝酒邊看《漢書》。讀到《漢書留侯列傳》描寫張良委托殺手在博浪沙用大殺錐刺鐵秦始皇,僅中副車而失敗時,蘇舜欽激動地拍案而起,大聲感慨:“真可惜,居然沒有擊中!”說完,滿斟一大杯。讀到張良對漢高祖劉邦說自己能與高祖相遇、相知於留地,都是由於上蒼的安排時,蘇舜欽又拍案感歎:“君臣相遇,竟然如此艱難!”說完,又幹了一大杯。
聽了弟子的彙報,杜衍哈哈大笑:“原來他有如此下酒之物,喝一鬥酒也不算多。”杜衍如此開通,大概是耳濡目染的緣故。杜衍的女兒也十分通達,對蘇舜欽的嗜酒從不加幹涉,一切悉聽君便。蘇舜欽生活在這一樣一個寬容、開通的環境中,詩文創作突飛猛進。他的詩歌與梅堯臣齊名,史稱“蘇梅”,開宋詩一代風氣。
進奏院事件
慶曆四年(1044年),蘇舜欽居然被捕入獄,理由極其荒唐。慶曆三年,蘇舜欽被範仲淹推薦為集賢校理、監進奏院。範仲淹領◆ 滄浪亭園林,蘇舜欽罷官後曾在此置地買園,導的變法正在步履艱難地展 隱居於山水之間。開,慶曆四年十一月,進奏院舉行歲末祀神,蘇舜欽按慣例將院裏積攢的廢紙賣掉,充當酒席費用,錢不夠,與宴者各出錢讚助。祀神完畢後,宴會開始,酒酣耳熱之際,眾人又招來歌妓伴酒,大家縱情歡笑。一位名叫王益柔的官員已經喝得酩酊大醉,憑著一股酒勁,熱血沸騰,當場創作了一首《傲歌》。這首《傲歌》中有句雲“醉臥北極遺帝佛,周公孔子驅為奴”,不僅冒犯聖人,而且揮斥天帝、佛祖。其實,這不過是遊戲文字,況且是酒後戲作,不可當真。可是,有個小人偏偏把事情搞大了。
太子舍人李定當初很想出席這次雅集,托梅堯臣出麵,表示要求參加宴會。蘇舜欽討厭這個小人,嚴詞拒絕。李定聽說了宴會情況,跑到禦史中丞王拱辰那裏告狀,說是蘇舜欽盜賣進奏院財物,還請來了歌妓。最嚴重的是,他們要騎在天帝、大佛、周公、孔子的頭上!
王拱辰是宰相呂夷簡的同黨,而呂夷簡是範仲淹的政治對頭,一向反對範仲淹的革新。呂夷簡聽到誣告,高興得手舞足蹈,與王拱辰密謀,指使人彈動蘇舜欽。蘇舜欽等人因此被捕入獄,一時朝野震驚。幸虧樞密副使韓琦出來講了公道話,蘇舜欽才被釋放,但仍以監守自盜的罪名,削職為民。“進奏院事件”的背後隱藏著複雜的政治鬥爭,呂夷簡的主要鬥爭目標是範仲淹。不久,範仲淹等人相繼遭貶,慶曆新政就這樣宣告失敗。蘇舜欽從此浪跡江湖,他來到蘇州,建造了著名的園林滄浪亭,如今已成為蘇州的一個名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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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棄疾戒酒
辛棄疾晚年隱退山林,曾試圖戒酒,為此他還做了一首《沁園春》詞勉勵自己:杯汝前來,老子今朝,點檢形骸。甚長年抱渴,咽如焦釜,於今喜睡,氣似奔雷。汝說劉伶,古今達者,醉後何妨死便埋。渾如此,歎汝於知己,真少恩哉。更憑歌舞為媒。算合作平居毒猜。況怨無大小,生於所愛;物無美惡,過則為災。與汝成言,勿留退,吾力猶能肆汝杯。杯再拜,道揮之即去,招則須來。
一天,他的好友帶著酒進山看他,辛棄疾被好友幾番勸酒後,就又破戒了,而且喝得大醉。酒醒之後,他又做了一首詞寬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