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困他一個月沒問題。”
第二天上午,溫水開車接方烝出院。隔壁的王明看到他們搬東西,眼神中透出一絲焦急。阮文郝為了歡送方烝,特意花了十分鍾做出一張二十公分超長的紙橫幅。方烝看到那張所謂的橫幅真哭了,橫幅上寫著一句話——繡娘出院,天下大亂。
阮文郝拍拍方烝的肩膀,“不要感動,我還寫了不少,要看嗎?”
“不看了不看了,我得趕緊走了。”
方烝揉揉阮文郝的腦袋,說了聲下回見往大門走。阮文郝大概真覺得寂寞了,愣愣看方烝走出大門突然跑過去,大門關上將他關在門內。
“方烝,記得來看我!”
方烝站住,停頓好幾秒才轉過身,這還是阮文郝第一次清楚地喊出他的名字。
“再叫一次我的名字,再一次再一次,小文文你終於記起我的名字了,mu...啊!”
方烝一嘴沒親下去,溫水把這丟人的玩意拉走了。門內的錢航同時拉過阮文郝,衝他們擺擺手帶阮文郝回去。
別看阮文郝經常嫌棄方烝,偶爾使用個不傷大雅的暴力,可方烝這麼一走,可以跟阮文郝玩的隻剩下錢航和樓上那位兔子,所以阮文郝難免寂寞。錢航也是怕阮文郝因為想念方烝犯病,一有空就去陪阮文郝玩,阮文郝的情緒消極了幾天也就好了,像以前那樣笑嗬嗬的。
這天午休,錢航在辦公室裏呼呼大睡,辦公室的門悄悄打開,阮文郝輕手輕腳溜進來,並小心翼翼關好門。也許是睡不著,阮文郝來到床邊盯著錢航看,上次錢雪給的小盒子也拿出來。一打開蓋子,裏麵的喪屍跳出來,阮文郝把喪屍扣回去,再放出來讓喪屍跳。
錢航在床上翻個身,撓撓臉依舊沉睡。阮文郝蹲在床邊看,手中的喪屍在空中上下晃,他盯了很久困了張嘴打哈欠。錢航似乎聽到辦公室內有聲音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是白白的天花板,而是一隻樣貌醜陋嚇人的喪屍,頓時驚了跳起來,阮文郝來不及反應頭被他的肩膀撞倒在地。
“你幹什麼!”錢航驚魂未定,他真的怕鬼,全是錢雪那丫頭小時候拿那種東西嚇唬他的緣故。
阮文郝揉著鼻子起來,“無聊啊,找你玩。”
“睡不著早說啊,嚇我一跳。”
錢航無奈地歎氣,可能剛才被撞的關係,阮文郝的鼻子很紅眼眶含淚。
“唔...鼻子酸了,以前睡不著還會去找小花,但小花......那蠢豬,走了一個多禮拜也不回來。”
“你還好意思說他蠢豬?過來吧,我陪你睡。”昨晚他和人倒班上了個夜班,今晚又是夜班,所以他得好好補眠,不然撐不下去。
阮文郝樂了,屁顛屁顛竄上床,順勢一滾到最裏麵。錢航重新躺下,把一半被子讓給阮文郝。阮文郝鑽進去摟著錢航,腦袋窩進他懷裏聞著淡淡的消毒水味並不覺得反感,因為那其中夾雜著熟悉的氣味。錢航見阮文郝這樣睡意全無,摟緊像貓一樣的神經病。
午睡結束,錢航起床醒醒神,阮文郝已經睡死,那肆無忌憚的睡姿還真撩人。左腿折起打開,右腿隨意伸展,一條胳膊放在耳旁,另一條舉過頭頂,雖然不文雅但很可愛。
錢航坐在床邊盯著阮文郝看,看著看著就出神了,阮文郝最近的情況很穩定,基本能控製情緒,使用的藥物也有減少,再過陣子就能出院。出院後他們會各奔東西,阮文郝會和他母親住,很可能回去上學,然後在學校裏認識新的朋友,甚至女朋友。
嗬嗬,隻要他開心就好。錢航起身出去,正巧碰到小高。
“錢醫生你在啊,王明的家人來了,說是要求見一見王明。”
“我去見見他們。”
錢航隨小高到主樓的接待室,他還以為王明沒有家人,沒想到還真來了。
接待室內坐著一男一女兩人,他們看錢航進來站起來。女人三十多歲,男的稍大一點。
“錢醫生你好,我是王明的姐姐王鑫。”女人自我介紹,“我弟弟住院有一段時間,不知道他的情況怎麼樣,我能去見他嗎?”
“這恐怕不行,王明最近情緒十分不穩定,昨天還咬了我一口,所以我不建議你們現在見他,還是過幾天吧。”錢航把左腕露出來給他們看,清清楚楚一牙印。
“他真咬人了?”王鑫顯然不信。
“當然,所以還是過幾天吧,等他情緒穩定了我通知你們,我還有事就不多待了。”錢航讓小高好好送他們出去,然後在那兩人的詫異下離開,昨天阮文郝咬他那一口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