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東海屠龍2(1 / 2)

東海。

晴空之上有白雲縷縷隨風飄蕩遊移,遠處有海鷗斜飛過海麵,發出清亮的叫聲。海麵上一片平靜,偶爾有風吹拂,漾出朵朵漣漪。

碧海藍天相映成畫,在這如畫的海天之中,但見一襲素衣的男子與月白長袍的女子立於一隻巨大的海龜之上,這場景有些怪異,但兩人衣袂飄舞氣質不凡竟如仙人降世。

這二人,這正是與蛟龍戰後流落東海的容欽與玉無歡。

“從島上出來已有十幾日,我們遊遍周遭數島卻始終未有蛟龍蹤跡,不知它現在藏身何處?”玉無歡一臉憂心忡忡。這幾日海麵上忽陰忽晴,有時狂風暴雨大作,片刻後又恢複一片晴朗,這些天天氣怪異地令人咋舌。無歡擔心是蛟龍在海上作怪。

遊於海麵上的大海龜忽然回過頭來,無歡立刻上前與它交談幾句,容欽臉色如常,對此已是見怪不怪。

江湖傳言天山月俠駕鶴入塵,人們隻道世事神奇,見無歡有仙姿玉色故以仙俠、月俠之稱。卻無人想過,鶴本清高之類豈能由人輕易馴服?直到他們出海之日容欽見到玉無歡與大海龜交談才恍然大悟,玉無歡並非將鶴馴服,她隻是擁有一項世上少見的特殊能力——能與萬物交談。

自古以來,天賦異稟,能與異類交談者必非尋常人。而即使修道之人,也必要開啟天眼之後才能與萬靈相交。玉無歡負此異稟,想來必是仙緣不淺。

思及此,容欽麵色不由一沉。

“它跟你說了什麼?”

“龜兄告訴我,近來東海海麵上多了幾艘船,船上都是中原武林之士。我想,那些人該是來屠蛟龍的,容欽,我們遇到朋友了。”

容欽扯唇冷譏,“中原武林向來隻有你天山月俠的朋友,從沒有我玉麵修羅的朋友。”他冷冷一笑,顯出一種與世俗相悖的孤高獨立。

玉無歡有片刻迷失,她想起了憶情,那個隻有八歲的孩子,臉上亦有如此近似於憤世嫉俗的表情。

她輕笑。雖說不解他們父子之間的矛盾,但血濃於水的親情卻是怎樣也斬不斷的。或者,她該做些什麼,為那個曾經讓她心疼的孩子,也為如今這個令她揪心的男子。

整整五艘大船,穿上旗杆飄揚著屠龍的標誌,五艘船船頭船尾相連,呈一字型遊蕩在海麵上。

李修竹立於第一艘船的船頭,遠觀水天一色的如畫場景,羽扇輕搖顯出幾分愜意。

“舞文,這幾日船上沒發生什麼事吧?”

李修竹身後並排而立的是兩個同樣著儒衫的少年。左邊一個手持書卷,右邊一個手執筆墨。手持書卷的少年答道:“汝何須多此一問?廝殺鬥毆者交與吾等,吾俱已製服。違令者入海,誰敢不從乎……”

原來屠龍聯盟在海上遊行這幾日,召集的江湖朋友五湖四海皆有,亦有正有邪,彼此間看不慣的人大有人在。都是江湖上混的,三言兩語不和大打出手的大有人在,為防止船被江湖莽漢打翻,李修竹定下規矩,凡船上之人皆不可打鬧,違令者拋入海中。李修竹乃一書生文人,所以執行者自然是公子派來的舞文弄墨二人。

李修竹受不了地掏掏耳朵,知道再讓舞文之乎者也的說下去,簡直是荼毒自己的耳朵,於是問另一少年:“弄墨,你來說。”

手執筆墨的少年不知從何處抽出一張紙,刷刷兩筆寫上遞給李修竹過目。

李修竹看得幾乎吐血,白紙之上,隻有一個“無”字,簡潔的令人無話可說。

李修竹不禁苦笑,“公子怎麼塞給我這麼兩個怪胎啊?”一個開口滿嘴之乎者也停不下來,一個嘴閉得死死地一個字也蹦不出來,就是寫在紙上的回答也不肯多一個字。唉!可憐的自己怎麼跟這兩個怪胎交流啊?

正自苦惱之際,忽聽海麵上傳來一道輕柔的女聲:“船上可是欲往東海屠龍的江湖眾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