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一抹黑色的影子如一柄鋒利的箭穿梭在夜色下,然而在及近那扇陳舊的門時忽然停頓。
她靜靜的凝視著前方,雙眸純黑,散發著逼人的寒光,門內那股力量正在以迅雷之勢消失,然而當她向前踏出一步,卻忽然一股阻力在阻擋著她的前行。
“是誰在那邊?”
從旁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為了不讓他人發現,司徒萱用自己的血族之力衝破了那股阻力,躍入了門內。
待腳步聲漸行漸遠,司徒萱才仔細的打量著四周,禁地裏有一座很古老的哥特風建築,陳舊的四壁上爬滿了常青藤,從外麵破敗的窗戶外延伸而入,整座建築已荒廢許久,然而在建築的四周有七個排開的石柱,石柱上雕刻著美杜莎的頭像,在昏暗的夜色下顯得鬼魅而妖冶。
司徒萱靜靜地走過鋪滿紅色薔薇花的幽靜小徑,一陣撲鼻而來的香味另司徒萱不禁打了個冷戰,花香裏有一股奇異的味道,令人不由得感到一陣心慌。
在靠近那棟建築大門時,在建築的一側,窗戶忽然被吹得哐吱的響,司徒萱警覺的抬起頭,雙眸凝視著那扇晃動的窗戶,在月光落及處隱約可以看見一條晃動著的如繩子般的東西。
一股冷風倏地從耳側掠過,司徒萱莫名的打了個機靈,整個人也跟著微微的踉了踉。
“小姐!”躲在暗處的焰白迅速從後麵扶住了司徒萱,“你還好嗎?”
“你怎麼!”司徒萱略微的一訝,很快恢複了臉上的從容冷淡,推開他,焰白順勢退了幾步,靜靜的低著頭,司徒萱不再去看他,目光的餘光凝視了一下那扇已經停止搖晃的窗戶,安靜的轉身離開。
月光靜靜的流瀉,在陳舊腐朽的牆上投下淺淺的虛影,虛影之處宛若水波流動著,嫣然一條蛇的雛形,默默地開始盤旋。
寬敞的臥室內,司徒萱並無任何睡意,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雙眸靜靜地凝視著禁地的方向,若是她沒有斷定錯,剛剛那股奇異的力量一定能克製她體內的血族之力。
“美杜莎!”她忽然輕輕的呢喃,目光緩緩轉向半空,月亮已被雲霧遮繞,夜色下早已一片深黑,隻有學院內昏暗的路燈在靜靜的釋放著光芒,司徒萱凝著半空的眸子陡然閃過一片冰冷的光芒。
“是你麼?”司徒萱的目光霎時變得一片蒼茫,她呆呆的坐著,握著扶手的手不住的一陣發緊。
翌日,一早便傳開一個驚人的消息,禁地外的守門人死得隻剩下一張皮囊,誰都查不出原因,但在死者的額頭發現了一個月牙型的黑色印記。
穿過擁擠的人群,司徒萱快速擠到禁地的大門邊,當她看見那個月牙型的標記時臉色開始變得難看,這無疑更加證實了她昨夜的猜想。
早在很久以前,巫師一族便已經銷聲匿跡,但也有傳聞,他們隱藏在一處不被人知的地方,等待著種族的崛起。
當很久以前,她遇見暖暖,直到她消失後的出現,再到被艾倫帶走,從此消息全無,她該發現的,與自己血族之力背道而馳巫師的力量並沒有完全消失,從走入學院她就該發現的。
至於這個地方為何被命為禁地,司徒萱卻有些疑惑。
然而就在司徒萱百思不解時,一抹熟悉的身影悄然穿過人群站在了她的身前,巧妙的擋住了她直視的目光。
“這件事情學院會查清的,現在請同學們回教室上課,大家都散了吧!”
夜摩快速疏散著四周的學生,當他的目光落在司徒萱身上時,她明顯的顫了一下,直到他看著她點頭示意,“司徒萱,你也快去上課吧,很多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夠明白的,等查清事實,學院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司徒萱無聲一笑,失落的目光靜靜從夜摩身上掃過,遠離。
每次看見夜摩,司徒萱都會產生一種很無力的挫敗感,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再也沒有勇氣去喚醒他的記憶。
“司徒萱……”他低低的呢喃,望著漸漸走遠的身影,久久出神。
仿似這樣的時刻,好久以前也曾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