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的出現另司徒萱再次將這次久違的出行當做一件牢不可摧的事情,來到這所學院就像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即使沒有夜摩,即使沒有那暗示的顯像,司徒萱最終都會來到這裏。
在學院中,司徒萱去得最多的地方無非是教室,禁地,還有那看得最遠與最高的地方,她覺得站在那裏會勾起她許多的回憶,也可以讓她很安靜的想事情。
穿過操場走近教學樓,司徒萱卻在一樓的拐角看見了迦墨,他修長的身姿安靜的倚在轉角的牆壁,手中捧著一本厚厚的書,一轉不轉的盯著走近的司徒萱。
迦墨和往常她所見的不一樣,他看著她的眼睛裏似乎多了一種難以掩飾的困惑與求解。
“嗨!我們可以聊一聊麼?”
司徒萱並沒有停下來,說實話,她十分不喜迦墨臉上此刻的表情,看上去甚至有一些調侃的味道。
從迦墨身側走上幾步樓梯,司徒萱卻聽見他對著她的背影朗聲道:“司徒萱,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聊一聊。”
上樓的身影已經踏過樓道的平階,隱約的腳步聲甚至已經看不見她依稀的身影,迦墨並不放棄,壓著樓梯的護欄,朝上麵壓低聲音喊:“或許我們可以聊一聊血族,更或許更久以前……”
腳步聲停頓,似乎再也無痕跡可尋,迦墨無奈的笑了笑,放棄般的低頭呢喃:“還可以聊一聊聖戰的……”
“你對那些很感興趣?”
司徒萱冰冷的聲音在迦墨頭頂響起,他反射般的抬起頭,臉上一片興奮,“當然!”他有些激動,舉起手中的書,朝她道:“古籍上的事我都很感興趣,我覺得你也一定感興趣!”
“是麼?”古井無波的眸靜靜的盯著迦墨,司徒萱扶著護欄一步步走下來。
迦墨並不想直視她那像是可以洞穿一切的眸子,看著司徒萱那沉冷得宛若黑暗深淵的黑眸,他忽然有一種被瞬間偷窺的感覺,他不得不閃避了一下目光,換上一種求證的目光看著她,笑了笑,道:“隻是覺得你對什麼都不感興趣,所以我想對於這些無法求證的東西你或許會……有些興趣……”
司徒萱已經走到了平層,她看著他,提醒:“這本古籍在這裏算是禁書。”
“我知道。”迦墨很肯定她的觀點,“其實,我隻是想知道,幾千年前到底有沒有一個叫做夜之魔女的墮落天使出現過。”
她的眼神有些變化,但很快恢複平淡,“很多年前的事誰也不會知道,即使說的是真的又如果,畢竟古籍記載她已經受刑,魂飛湮滅。”
“或許沒有。”迦墨的語氣微微加重,這同時讓司徒萱愣了愣,迦墨低頭快速翻開古籍的最後一頁,然後指著最後那一行,用激動的聲音對司徒萱道:“最後一頁是殘頁,而且最後隻記載到她受刑,並沒有說她化為了劫灰,況且裏麵曾提到過,有一種辦法可以讓她重生……”
迦墨的辨析還在繼續,他低述的聲音宛若奔騰的長河另司徒萱有瞬間的悸動。
“世界沒有盡頭,生命不會熄滅,一千年,一萬年,我會尋著你的氣息回到你的身邊……”
像是再也無法抑製心中的痛與思念,她的眼中波瀾微驚,有什麼東西在她眼中沉澱著,化作一片霧色。
“萱萱!”
喜悅與矯作的聲音打破了這份發自內心難抑的局麵。
“西澤爾殿下。”迦墨停止了低述,他轉頭看向西澤爾的眼睛有些失神。
司徒萱忽然輕輕抽了口氣,鼻中的酸澀散盡,緊扣的十指也在刹那鬆開,在她看向西澤爾時,眼中那片薄霧早已被轉瞬蒸發,出現在她眼中的似乎永遠都是那片寂寞與安靜。
然而,她的心卻再也無法平靜。
“我們的世界沒有盡頭,我會回到你的身邊……萱萱……等我……”
那一刻,世界似乎都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