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辛看向祈和,麵無表情,這是祈和第一次見到硯辛那張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殘酷的,殘酷的…隻是事情,或者時間”說完,把硯清橫抱而起,拋下祈和一人。離開。
祈和咬著下唇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良久之後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無聲的張狂的開始笑,瘋狂的笑,但是…卻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白祁和是個天才,毫無疑問的天才,但是什麼才是天才?
祈和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天才,他每天的睡眠很少,在開始的那幾年裏,他如饑似渴的看著書樓那些書,哪怕看不懂他都會死記下來慢慢領悟,為的就是創造能收斂自身毒素的心法,在經過很多次的失敗終於他成功了。如今他想,真正的天才一定要有運氣,因為,如果沒有運氣他早就在創造心法失敗的時候死了。現在他希望他的運氣再次出來,他想把硯清的病根去掉。可是…沒有法子。
若是補,身體太弱,虛不受補,若是破而後立,身體太弱,一定會先把硯清體內最後殘留的那些元氣給破了。對此祈和一籌莫展。不過他艱辛總是會有法子的。
祈和不是喜歡鑽牛角尖的人,在經過三個月的時間尋找無果後,他準備放鬆一下自己,於是他回到自己的小院中,順手折了一支樹枝,開始由慢至快的舞動了起來。這招式是硯辛教的。
莫回穀的人,至少白家人是不習武的,因為他們覺得習武太過於浪費時間,平時運動一下保證身體的基本健康就好,餘下的時間就是研究醫術。這中間出了一個異類,就是白硯辛,武功不見得多高,但至少輕來輕去還是沒有人發覺的,祈和也算是一個異類,因為他自創的心法,能輕來輕去的白硯辛沒有發現他已經被聽了數次的牆角。
“這劍術是跟誰學的”白硯清倚在門框上,看著祈和的動作。
祈和停下,看著那個蒼白了很多的男人,因為上次的事情,他又有了心悸的毛病,不能情緒激動,不能多說話,不能多活動。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沒有在出現。
硯清笑了笑,往前走了幾步,坐在了有些冰冷的台階上“是硯辛吧,那個家夥啊”說著露出了一抹略帶回憶的笑。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那天硯清說了不少,祈和卻也就隻能揣測出硯辛原本不是那樣的,至少不是如今這幅總是露出瘋狂笑容的人。
“他呀!”硯清的眼光變得深邃,用一種很懷舊的語調說“他是個天才,十三歲就能獨自改良治療消渴藥方的天才,而且是穀內少有的瘍醫①的好手,他是父親的驕傲,是整個白家新一代的代表,他出色,萬分優秀!”說到這裏,硯清的眉頭輕皺顯然對於後來的事情變得很難過。
“他太優秀了,莫回穀這個淺淺的水窪滿足不了他,他開始頻繁的出穀遊曆,但是沒有人說什麼,因為是應該的,穀中很多人都在猜測,硯辛回來之後所寫的手劄,會進哪個顏色樓裏。很多人期待…不,是所有人都期待,那一年,他才隻有十五歲。”
“後來,他遇見了一個人,正是那個人”說到這裏,硯清的臉色變得很不好,有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那個人就好像拿著抹著蜜糖的□□出現在他的麵前”
“那種手劄?”祈和一怔,隨即明白了硯清口中所指。隻是對於他們這些醫者來說,那種手劄就好像是一扇門,一扇能打開另外一個世界的門,以祈和對硯辛的了解,他對這種東西絕對無法抵抗,因為祈和也是。
“是”硯清點頭“從那之後,那個總是堅定溫柔的硯辛變了,他總是天天把自己關在他的密室裏,沒有人知道他做什麼,我也就多少能猜到一些…”
“你見過那個給予手劄的人?”祈和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
“當然,那個人就是我父親的哥哥,我的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