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離蕘盯著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厲光,手抬起,揮了一下,便見兩道人影急如閃電的掠去,很快消失在眾人眼前。
颸繇琊驚訝的看向赫離蕘,想要問卻硬生生打住,有些事情不用問也知道答案,何況,那也是他想做的。
“如畫,你先把‘生生丸’吞服一些,剩下的交給颸繇琊,讓受傷的鮫人服下,能夠救得一人是一人。”赫離蕘打開白色瓷瓶倒出散發著香氣的藥丸,直接放進對方嘴裏,隨後把瓷瓶交給颸繇琊。
“不要猶豫,拿去吧,如果不是都城府連累你們,你們也不會遭此大難。”
“如你不收著,如畫和我心裏都會很內疚很難過。”
“好吧,我收下。”颸繇琊無奈,收好白色瓷瓶,輕輕用袖籠收起已經現出原形的嫿寙和嫿鰭,神色淒然的望著奔騰的海浪,重重歎息。
經此一劫,鮫人算是死傷殆盡,不知多少年才會恢複生機!
“赫離蕘,你帶如畫回去吧,這裏,我留下就好!”
赫離蕘也知道自己留下並無大用處,便點點頭,袖籠一甩,詩如畫輕輕浮起來落入赫離蕘懷中。
“窮奇,相柳,你們二人照顧夜修趕回都城府。”
“好!”窮奇應著,目光一閃,一下看到夜修旁邊落在血水裏的日月緣腰佩,跟上來的相柳也是一怔,他認識月緣,那是千年前詩如綠遺留在自己身邊的月緣腰佩,怎麼此刻會出現在這裏。
窮奇倒是沒多想,他記得月緣經常掛在詩如畫腰間,想必是在打鬥時掉落便直接撿起連帶日緣也揣在懷內,一行人掠起高空,眨眼消失在邊際!
海邊,颸繇琊孤零零的身影站在海水中,他長聲一歎,眼裏的悲戚不減,隻會顯得更濃更深,還流露著對世間的厭倦。
“海皇,鮫人需要你,離不開你!”不知何時出現在颸繇琊身邊的棽迌悄聲說著,她感覺到對方心裏想要死去的那種意念,她怕,她慌亂,隻好出聲提醒對方,還有存活的鮫人需要海皇,他不能夠肆意決定自己生死!
六個月過後,詩如畫慵懶的躺在躺椅裏,身態悠然的望著蔚藍的天空,腳邊,趴伏著一隻身材粗獷的妖獸,此刻,正眯著眼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詩如畫抬腳踢他一下,笑著道:
“窮奇,你也是一代妖獸之王,怎麼像個小狗似的曬太陽,起來活動活動,看你長的滿身肥膘。”
窮奇動了動大腦袋,從有手腕粗的鼻孔裏突出一口濁氣,張開大嘴,吞吐著黑色煙霧。
“丫頭,我現在是打敗城中無敵手,夜修那幾個小子看見我就跑,你說,我呆著有多無聊,隻好曬太陽了。”想到這半年來都城府內的雞飛狗跳,詩如畫忍不住發出清脆的笑聲,窮奇在都城府內現在就是一個霸王,見誰都挑戰,弄得夜修那些暗影還有畫七夜等一些大統領看見窮奇就跑,害的窮奇在後麵緊追不舍,比起以前沉悶的都城府,此刻反而多了一些人氣。
“你怎麼不去找赫離蕘比試,靜找軟柿子捏。”詩如畫笑他一眼。
“找城主大人比試,我就是找孽,沒想到半年時間他修為進步如此之快,比起以前更加攝人,遠遠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霸氣。”窮奇耷拉著腦袋,唉聲歎氣。
詩如畫仰望散發暖意的太陽,也深深歎口氣,她知道赫離蕘為何會如此努力修煉,隻是因為當初與青王一戰沒能好好保護自己,心生內疚,雖然他嘴上不說,但她能夠感應到他心中所想,不免為他心疼。
“窮奇,赫離蕘呢?怎麼一早晨就沒看到他。”
詩如畫一邊說話一邊摩擦著腰間的月緣腰佩,伸手從懷內掏出另一塊圓形寒冰玉石,窮奇抬頭時一下看到,喘著粗氣道:
“丫頭,沒想到日月緣腰佩輾轉千年還是回到你手中,真是緣分,看來也是天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