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小鎮呆了大半月,萬裏靖謠說,可以啟程了。
君言決定留下來,再過幾天就趕回京都,放著皇帝一個人他也不放心。
一行人就此告別。
隻是走時出了點小風波。
萬裏靖謠被一群叔叔嬸嬸困住,被念叨得直望天。
黃子蓉正在一旁偷笑呢,就被另一群叔叔嬸嬸圍住。
兩個孩子也被纏得緊,各種被抱來抱去。
隻有夜笙歌樂得清閑,反正這些人都不喜歡他,也就省了些麻煩,瞧瓏澤,那無奈卻又不能發作的臉實在是有趣。正倚著車廂笑得直不起腰,藥鋪老板斜睨著他過來了。
“呃,錢叔。”他趕緊站好。
“那什麼,我這裏有些東西,你家那口子身體好像不是很好,你看著能用就用吧。”說著,身後小廝上來,把一疊的東西塞他懷裏。
他端著,目瞪口呆,因為正臉已經被擋著了,隻好側著身子道謝。
“哼,不過是些快過期的藥材。”老板甩甩袖,又斜他一眼,走了。
他正哭笑不得,過期藥材?旁邊窗口掀開,步寧桑探出頭來,眨眼:“藥材還有過期的說法啊?”隨手拿了一盒,打開,瞠目結舌半晌,回身放好,又拿了一盒,嘴巴越張越大,最後,他對夜笙歌說:“都是獨一無二的珍品藥材!”
“那得好好謝謝錢叔了。”夜笙歌看著他久違的笑和因為激動稍微染上紅暈的臉頰,說道。眼神也愈發溫柔。
“隻是對於我來說,沒有一點用處。”步寧桑笑過後突然失落下來,微微聳聳肩。
夜笙歌也隱去了笑,沉默了。
步寧桑突然道:“你過來一些。”
夜笙歌走近一步。
步寧桑伸手,捏住他的嘴角往外拉,然後眯眼一笑:“這嘴巴長得這麼好看怎麼能整天呡著呢,笑笑。”
夜笙歌扯了一下嘴角,抬手蹭了一下他的嘴角。
步寧桑一驚,趕緊抹嘴,以為是自己方才沒有擦幹淨嘴角的血跡。
“桑桑。”
“別這麼叫我,”步寧桑皺眉,“怪惡心的。”
“那你說怎麼叫,你有什麼小名的麼。”
步寧桑一愣,隨即嘟囔:“有是有……”
“是什麼?”
“之遙……遙遠的遙,也是我的字。”
“之遙,真好聽。”他喃喃著,又蹭了一把他的嘴角。
步寧桑不滿:“我說你幹嘛老是逗我?”
“想看你笑著的模樣,你不知道,隻有你笑著,我才會笑。”
步寧桑語噎了一下,臉上微紅,半晌,結結巴巴道:“哦……好、好好說話不行麼。”他倏地鑽回馬車裏。
夜笙歌站在馬車外微笑,馬車內姑娘們正在嗑瓜子聊天呢,見步寧桑突然臉紅紅地坐著,都互相看了看,然後意味深長地笑了。他抬頭看了看,臉愈發紅了,最後拿起一本醫術,蓋在了臉上。
黃子蓉好不容易解決了熱情的叔嬸,把手裏一大堆的東西都給放去馬車上,不得不說,真有錢。
糖鋪老板過來,塞給他一包糖。
“小叔……我最近都牙疼了。”黃子蓉苦逼逼地癟嘴。
“你還不讓天天吃太多糖,自個兒就管不住了吧,糖怎麼能多吃呢!”
“是是是。”黃子蓉接過糖包,望天,自己都當爹了還要挨訓,真是……
“不準多吃糖啊,還有,送你一份大禮。”老板神秘兮兮地拿出一個糖人,“瞧!”
“這是……瓏澤?!”黃子蓉張大了嘴,拿過一端詳,大笑,“這是他小時候嗎?怎麼這麼可愛!團子!竟然是一個團子!”
“噓——收好收好,可別被他瞧見,到時候他要惱羞成怒的。”
黃子蓉邊笑邊道:“這不是還沒有惱羞成怒嘛。”指了指老板的身後。
老板一凜,回頭一看,幹笑:“靖兒呀。”
“小叔。”萬裏靖謠頗無奈地看他。
“吃糖吃糖,一路順風哈。”說完就一溜煙跑了。
萬裏靖謠把手裏的糖遞給黃子蓉,然後睨了睨小糖人,後者趕緊把糖踹到荷包裏,雙手捂住,眯著眼,一臉防備。兩廂對視,最後他終於妥協。
“不能給別人看。”
“沒問題。”黃子蓉一口應下。
“嗯……”
兩人繼續對視,眨眨眼,然後走了幾步,突然萬裏靖謠靠過去,若無其事地伸手,“啪”,被打開。
“謔!堂堂大俠竟然偷襲。”黃子蓉促狹看他。
“你荷包上有個蟲子,我幫你撣開了。”萬裏靖謠一本正經。
“誒,你腰上也有一個蟲子。”黃子蓉伸手要去撓。
“又有一隻。”萬裏靖謠輕鬆避開,反手過去撓。
叔叔嬸嬸們一旁圍觀他們的幼稚行為,表示,關係真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