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裏奧翻翻他的那遝紙,然後停在一頁上:“嘉妮·貝爾是來自杜爾公國的貴族,屬性是光和風,係統是多環。其他的資料就基本查不到了,大概因為是別國的貴族所以老師們不願意多說吧,不過貝爾小姐在入學測試中的表現他們倒是告訴我了——她的風刃術非常的弱,隻擊倒了三個左右的木樁後就消失了,而光係的祝福術則是——嗯,‘大暴走’,在有抑製魔法陣存在的建築裏,她的魔法還是讓整個場地裏所有的人員和設施都被祝福到了。簡單的說,這位貝爾小姐,風係法術很弱,而光係法術則完全沒有控製力。他們倆麵對那四個人,根本就沒有勝算,你們擠進去也已經晚了,不如現在去找老師,事後處理和補救能夠及時一點——嗷——”
西裏奧沒說完的話變成了慘叫,那是妮森狠狠踩了他的腳的緣故,她怒瞪著西裏奧,說:“你不要小看小嘉妮!我和她總是在一起,她有多強我非常清楚!”
“可是你們不是現在還停留在基礎的魔法陣繪製課程上嗎!你根本就沒有看到過她施法啊!”西裏奧忍著腳上的痛楚,依舊很強硬:“現在根本不是無謂的給朋友爭一口氣的時候!想保護她的話就更要及時想辦法補救這個現狀啊!”
“我才不是無謂的爭一口氣呢!你這個不依賴資料就沒法認清別人的懦弱的家夥!你的資料上寫什麼都無所謂我才不管呢。告訴你,有米雷德在身邊的小嘉妮,非常的強呦——”
話音未落,幾聲驚呼便傳來,宛如太陽一般的光輝,從一層層人牆之後猛地透出,接著,像是要印證妮森的話一般,名叫莫普的男生從房間內被打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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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回到帝都的嘉裏露感到很後悔,後悔到睡不著的程度。而一旦睡著了,則不停夢到在那個洞窟裏的事情。在夢裏,米雷德被殺掉了,自己知道的任何魔法都救不了他,隻能麵對著他的屍體,發出不成聲的慘叫。
然後醒來。
被一陣陣巨大的恐懼和悔恨侵襲。
不應該把米雷德牽扯進來的,在曼拉也好在尼爾舒也好,都差點害死他。米雷德很溫柔,總是真切地關心著自己,雖然是個很容易受傷死去的平凡人,卻三番五次地保護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是公主又是魔法師,可還是自然地和自己相處,有時候流露出的對自己傻乎乎的尊敬甚至是崇拜真的讓她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真的很想有這樣一個朋友陪著自己。
想要把他留在自己身邊,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保護他。
但是自己身邊恰巧是最危險的地方也說不定。現在自己更是決定要進一步踏進未知的事件中去,自然會牽涉到更多的危險。
經曆了那麼多幾乎讓他喪命的危險,米雷德想要逃離也是肯定的,去學院裏也是,想要為了那個有母親和朋友在身邊的,穩妥的未來而努力吧,所以才會那麼果斷地拒絕了自己。從什麼角度來看都是正確的決斷。雖然這樣想著,卻沒法釋然,果然自己還是太無能了。嘉裏露覺得失去了對自己的信心。
甚至連不知道什麼時候獲得的對魔法的控製力都一同失去了。
雖然在學院當前的課程中基本上用不到自己來施法,夏茲·比吉斯大人又給了她隨時可以發動的風係魔法卷軸,課業也可以靠波爾翰老師來做手腳蒙混過去。調查行動並不會因為自己對魔法的掌控能力的浮動而發生什麼問題,隻要收集情報,用自己自傲的知識來分析,得到結論就好了啊。
可是這股深深的挫敗感是從哪裏來的呢。
看到米雷德出現在教室裏,和同學自然而然的談話的樣子時,這股不知名的情緒又是什麼呢。
不明白。
而看到那個笨蛋鑽草叢爬窗戶狼狽不堪地跑來,拙劣又驚慌地說明著為什麼從自己身邊逃開,跑進學院裏——隻是想要能保護她——為什麼自己會為了這麼蠢的理由而那麼開心,又那麼想要哭出來呢。
也不明白。
但是心中那股昂揚的情緒停不下來,因為嘉裏露至少明白了一點,她的魔法,不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強大也不是為了獲得什麼人的讚賞,隻是為了想要保護什麼人而使用的時候,才會如她所想。
我也想要保護這個人。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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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雷德抽出劍,擺出一個攻擊的架勢來。
長刀手莫普嗤笑道:“隻用一把單手輕劍?真是太蠢了!喂小子,你要是沒準備好的話,本大爺可以給你機會讓你去再找點趁手的兵器或者盾牌哦?免得讓別人說我們‘莫普菲勒冒險團’恃強淩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