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閔是我唯一的兒子,也是蕭家唯一的男性繼承人。從星塵對他感興趣的程度來看,他就可能是三位血契後裔的其中一個。
蕭家竟然也是其中一位立下契約的皇室。不過在我看來,他們如今的聲望卻和那高貴古老的血液沒有絲毫關係,這一切都是蕭家的上幾代人在國外忍辱負重,打拚來的新江山。
“那邊那位才是冷先生的未婚妻。”
就在這時,淵閔深沉憂鬱的目光淡淡的投向我,而我恰逢重新抬起頭,目光交錯,隻是輕輕一瞬。
“神似嗎?”他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隨即又收回目光對星塵道,“我們既然看中同一幅畫,也算是緣分,冷先生不會拒絕我的邀請吧?”
星塵含笑道:“我向來不喜歡客氣,自然是卻之不恭的。”
下午茶過程中,星塵竟也能淵閔相談盡歡。兩個人本就相像,都是波瀾不驚,雲淡風輕的典型。那位宋先生竟是蕭家從小栽培長大的宋源,什麼時候,那個胖乎乎的小家夥竟然也變得如此風度翩翩了?
可氣的是,因我現在的身份比他們都要年少,所以隻能被當成星塵的少妻看待。淵閔甚至沒有再多看我一眼。
能夠再見淵閔自然使我高興,可是我很清楚自己再也回不去原來的生活。我能做的隻是幫助自己的兒子,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被人傷害。
即使是星塵,也不允許。
直到星塵誌得意滿的結束這一餐下午茶,帶著我住進蘭陵旅店,我的神思依舊飄渺在九霄雲外。
還好在淵閔麵前時,星塵沒有多加詢問,但我確信他一定察覺出了我的不對勁。
我躲在房裏,不斷回想從我前生至今的一切,竟然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想不起自己是怎麼死的。可是,直覺告訴我,那一定不會是簡單的意外。我的直覺向來很準,比如此時,我遲遲不下樓吃飯,星塵肯定會來找我。
果然,剛想著的人,立刻就出現了。
“你今天很不對勁。”他換了一套黑色的中山裝,整個人身長玉立,格外挺拔俊朗。
“沒什麼啊。”我扯了扯唇角,“我隻是好奇,你怎麼能這麼快就找到又一位後裔呢?星塵,你真是聰明的可怕。”
“這沒什麼。”他走到床邊坐下,擺弄床頭櫃上的藍色台燈,“而且,你說錯了,我找到的不是其中一個,而是兩個。”
我驚訝的跳起身,抓住他的胳膊:“真的?”
他看了眼我此時的模樣,頓時哭笑不得:“你別高興的太早,要讓這兩個人心甘情願的幫助我們複活那個人,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談得來的易事。”
我這才發現自己長發披散,睡裙的衣帶也未係完整,露出胸口到鎖骨的一大片肌膚,險些走光。我淡定的係好裙帶,衝他微微一笑:“那另外一個是誰?不會是宋源吧。”
星塵搖頭:“是那個店主。”
我並沒有過多驚訝,其實聽聞那個店主姓元,我就有種隱隱的預感。不過還是很好奇星塵究竟如何想到要來這座古城尋找這兩個後裔的。
“走進元家大宅的第一天,角落裏遺落下一幅畫,畫上麵的場景就是這座城裏的神秘宮殿。我來這裏的目的隻是尋找元家人,卻沒想到會機緣巧合看見店裏的另一幅畫。”
“那幅畫有什麼玄機嗎?”我想不明白,其實那幅畫上的女子,看到淵閔的那一刻我就猜到了,應該是前生的我。茶色的頭發在我們家族很少見,但是我生來就是如此,由於長相精致靈巧,得到父母的大力栽培,最後成功的嫁入了蕭家,成為了蕭氏帝國的女主人。
“那幅畫上的女子你不認識?”他似乎有些訝異。
哪有人會不認識自己的呢?隻不過我能怎麼說呢?
這時星塵卻若有所思的點頭道:“你們陌家和他們幾家素來不來往,當然是不認識她的。她是蕭氏帝國的女主人,上流圈子的人都稱其為‘西太後’。她有驚豔的容貌和才學,過人的膽識和謀略,很多人都讚同,是她將蕭氏推向了頂峰,而不是現任家主蕭祈岩。”
我聽的飄飄然,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是這麼一個傳奇的人物。以前身在蕭家,一直不知道外人對我的真實評價,收到的全是阿諛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