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兒不經意地打量著房間擺設,才發現本來一直在她們身旁的阿杏早已不知不覺退了下去。
“夫人,莫這樣說,姐姐會盡自己最大努力在老爺麵前幫您說情,讓他來看看您。”青兒說道。
徐婉娘搖搖頭,並沒有直接說話,而是摸了摸任青兒的頭。“這小丫頭,長大以後定是個大美人啊!”
任紅兒笑著說:“是啊!別看她現在隻是清秀,那是臉上還沒長開,長大後定會比我還好看。”語氣中帶些高興和自豪。
徐婉娘望著青兒,又轉過去對著紅兒說:“紅兒,你不用那樣做。我確實還在等待,可是不一定是戴望予,這是一種習慣。等待著,可以給人希望。我要的不是戴望予,是自由。”
可是,要怎麼做,徐婉娘才可以逃出深閨,獲得自由。這下,所有人都靜默了。這時,門外傳來阿杏的聲音:“夫人,葉夫人來了!帶東西來看望您來了!”
屋裏所有人都愣了好一會兒,徐婉娘正要說話時,那位葉夫人便自己掀開門簾,走了進來。葉薇挺著大肚子,昔日瘦美的臉蛋已有些輕微的臃腫,卻還是打扮華麗,像個驕傲地孔雀。“喲!這可不是紅兒姑娘嗎?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了,今天可是來告別的?”話裏滿是囂張跋扈,盡是嘲諷。
“哪裏,紅兒怎麼會是鳳凰,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是老爺賜予紅兒最大的福氣。”紅兒恭敬地答道,沒有半絲不悅和逾禮。
葉夫人輕哼了一聲,看都不看任紅兒。這時,小丫頭桔梗遞過來了茶,“葉夫人請用。”
“啪”葉夫人手一揮,桔梗沒有想到葉夫人是如此蠻橫,茶杯潑到了桔梗身上,“啊!”桔梗燙得叫了出來。
“叫什麼叫?嚷什麼嚷?主子都沒好好教過你禮儀嗎?”葉夫人指桑罵槐,厲色道,“你這茶水顏色這麼奇怪,我能喝嗎?我現在可懷了老爺的親骨肉!出了事,你承擔得起嗎?”
桔梗馬上被嚇得失了顏色,跪在地上,“夫人饒命,這茶水雖然是奴婢泡的,但絕對沒毒!徐夫人和任夫人她們都喝的是這個!”
這不明擺著仗勢欺人嗎?徐夫人氣得青了臉色,手指握成了拳,但又發作不得。任紅兒也嚇壞了,同情地看著桔梗,嘴唇蠕動著,想要說什麼,但看著徐夫人惡毒的臉孔,卻還沒敢開口。
這時,阿杏走過來,緩緩跪下,安慰葉夫人道:“葉夫人,這其實不怪桔梗,我們這院裏的東西都是拿差的送過來,哪比得上您的絡春園啊!”
還是阿杏有辦法,葉夫人愛吃這一套,臉色果然緩了緩。又看向任紅兒,細細地從頭到腳地打量著,盯得紅兒很不舒服。
葉夫人昂著頭,說:“是啊!還不是因為老爺寵我們母子倆,不肯讓我們有半點吃虧!”
任青兒聽的出來,這話的潛台詞是對著姐姐說的,表明她自己才是最受寵的。
“這不!昨天一下朝堂就往我那兒奔去嗎?說惦記著我和小少爺呢!”葉夫人說完這話,瞟了瞟任紅兒。
果然,任紅兒嘴角抽搐了一下,臉上表現出有些哀傷的樣子。
葉薇心裏感覺一陣爽,繼續刺激她道:“人哪,光靠一張臉有什麼用,人總會老的,總有更漂亮的等在後頭,想僅憑這個,就鎖住男人的心,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