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十五年前,一樁震驚中外的血案發生在楊雲山外的楚家。楚家祖上原是戰功赫赫馬革裹屍的邊關大將,幾十年來,戍守邊關,敵人聞風喪膽,無一人敢跨進中原邊關滋生亂事。江河變山易主,新皇帝多疑無能,被奸臣逆子謠言蠱惑,沉迷酒色不顧朝政,楚家剛正不阿,又屢屢高建戰功勳績。朝政小人作怪,聖上蒙蔽佞臣,聽信讒言,將楚家攆至楊雲山,並下旨世代不得進京。楚家本是心高氣傲,自不願為這樣的國家效命,舉家遷至楊雲山,在這裏紮地生根,衍了三代人。天下風雲變幻,瞬息萬變,楚家卻絲毫不受一丁影響。直到某天雲國派人請楚家出山為國效力,打破了原有的風平浪靜,楚家不從,托辭了。不出半月,楚家突然夜半燃起了滔天大火,加之刺客乘亂殺人,楚家上下無一幸免。
天下人心裏都以為是雲國君主招納不成,方下毒手。隻有楚家人知道,這一招借刀殺人是敵國借此妄想使陳國不戰自亂的障眼法。
世人皆以為楚家絕後無一人生還,卻不知楚家地下暗道甚多,半數的楚家人躲進了暗道,苟且存活了下來。此後,每一個族人身上都背負著累累血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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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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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丫頭進山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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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郡主又不知道跑哪去了。”說這話的雲國的二王爺清均的義女也便是二王爺的愛女清河的貼身侍女與護衛清一是也。
清一自幼父親英年早逝,被人謀害,沒堅持多久母親思念成疾鬱鬱而終。於是她便在八歲那一年失父喪母無依孤苦一身,清河在一次和七皇子喬裝偷摸出宮看鬥雞之餘見到了因偷竊而被打得頭破血流的清一,見她可憐。鬥雞沒看成,倒領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小叫花兒回家,清均不但沒責備,還認為義女,將她安排在清河身邊。
“啪”老爺子一巴掌拍在檀木椅把上,清一用餘光掃了掃搖搖欲墜的椅子。
“如今都是什麼年紀的姑娘了,正當的大事還沒著落,一天到晚見不到影子,我看她是野慣了,無法無天了。”老爺子目眥欲裂,怒發衝冠。
清一慌忙跪下。
“清一馬上去將郡主找回來”
“哼,讓她在外麵自生自滅,不用理她。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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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一垂頭喪氣的從老爺子的書房走出來便碰見匆匆而來的七皇子。
“參見七皇子。”
“誒,咱們倆什麼關係啊,用得著每次都這麼見外嗎,又沒有外人在。”清陽作勢要去扶她。
“七皇子折煞奴才了。”清一聞言立起身。
這七皇子便是雲國的第七位皇子清陽皇子。麵容是十三個皇子中最為俊美的,外界傳言是個酒囊飯袋,空有一副好皮囊,卻胸無大誌。上麵下麵的兄長皇弟無一不對皇位虎視眈眈的,就他一人整天的風流快活流連花叢。
“老跪著幹什麼,快點起來。”
“謝皇子”
“哎,你天天這樣累不累啊,咱們這麼多年情分,哪裏還用得著這些繁文虛禮。”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清陽直勾勾地盯著清一低垂著的腦袋。心中頗為無奈。
“奴才知道了,奴才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七皇子要是沒什麼吩咐,就告辭了。”清一說著要挪開步子。
“等等,誰說我沒吩咐啦?我聽說清河又鬧失蹤了?順帶的過來瞧瞧。”
清一無奈輕不可聞歎了一口氣,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笑。十分善解人意的寬慰著清陽。
“皇子不必過於擔憂,主子大人有大吉,不會有事情的,奴才正從王爺的房間出來,此刻正要動身去尋主子,皇子寬心,奴才定會將主子平安帶回來。”
“哦?是嗎?”清陽突然興致來了,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你知道她往哪裏去了?她一向行蹤詭秘,任性胡鬧,連我這個做哥哥的都不得知,由此一看,你們確實是極要好的。”
清一微微抬首,恭敬地看著清陽。
“主子和皇子是兄妹,自然情分更深,奴才隻不過日日服侍伺候在身旁,才受了些恩澤,奴才也不知主子的行蹤,隻得先去尋她的蹤跡。”
清陽點頭對她這番話表示極大的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