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眼神閃了閃,並未搭腔。
清陽反到笑了笑:“其實能選擇逃避也是幸福的。”
清河自然是知道他所指,扶著他的手臂。
“七哥,你身邊始終是有我的。”
清陽看著她點點頭,方楚憐愛的正準備說什麼,突然胸中一痛,他悶哼了一聲,清河耳尖,靈敏的轉過頭用眼神詢問著他,他吞下一口血,微微勾起唇角,什麼事也沒發生的笑了笑。
清河一臉疑惑的轉回去,懷疑自己聽錯了。
清陽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方楚,眼光中有些複雜,對著清河揉了揉她的腦袋。
“我先去看看清一。等這個小丫頭醒了,你們好好勸慰一下。”
清河點點頭。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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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什麼是天命?
兩個人尋尋覓覓,找遍全世界才找到彼此算不算得天命?天命如何自知,世人道天命難自知,人一生便是在摸爬滾打中存活下來的,當局者迷,也沒有誰活得太明白,稀裏糊塗的不知如何便到如此,命與運確實是十分玄妙與神奇的。
方楚負手站在雪中,胸中還是隱隱作痛,全身酥麻,像有千軍萬馬的蟲子鑽過一般。
背後無聲的落下一個黑衣人,腳一沾地便跪了下去。
“主子,那邊的人在查您的行蹤。”
方楚閉了閉眼,心中一片寂然,再睜開眼,冷冷的看著被遮得大半的圓月。
“讓他查。”
“絕情蠱的解方尚未尋到,但終究有了些蹤跡,屬下已經派人加緊尋訪了。”
“公孫府怎麼樣?”
“回主子,公孫夫人確實是被七皇子抓住了,但是又跑了,如今被我們的人緊盯著,公孫羽怕是沒有多少時日了,他的兒子正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來,屬下猜想他的計劃怕是要提前了。”
方楚點點頭,長袖一揮,背後的黑衣人頓時沒了影。
過了好一會,雪地裏傳來咯吱咯吱的踏雪聲,一股梅花香撲麵而來,方楚笑著側過身子,望著來人。
清河不知從哪裏折了一把臘梅花,紅豔豔的,在這雪天雙色中顯得無比動人,她身著一身白衣,似乎是換過衣物了,應著景,一地的雪白稱到頰邊,雙頰激動地緋紅,雙唇飽滿誘人,一雙水盈盈的大眼雖略顯疲憊,卻依舊神采奕奕,似夜空中的子星燁燁生輝。
“這梅花確實堅忍不拔,你看這凜凜寒風,卻將她一身傲骨盡顯無疑,越發的令人心動。”
方楚點點頭,忍住洶湧澎湃的情感和胸中一陣一陣的絞痛,麵色溫和,略帶笑意。
“這花是很特別,其實人何嚐不是這般,真正經曆過風寒折難才能讓人另眼相待。”
清河讚賞的看著他。
“你這番話說得十分在理,又十分的貼情。待容紀醒過來,我便將這梅花插在她的房中,將這番話轉述與她,她定然會豁然而通。”
“我同你說件事情,你答應我先莫要生氣。”
清河狐疑的看他一眼,大義淩然道:“什麼,你說便是。我此番胸中僅是梅花之誌,盡是多大的話我也經受得住。”
小黑看了一眼夜空,眼角笑意加深:“阿赫同修遠一同離開了。”
“啊?”
清河張大嘴巴,似乎十分詫異,轉頭看了眼自己閨房的方向,一臉不信。
“你胡說,方才修遠還在我的房間要同我坦白來著。”
小黑仍舊是笑,有些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