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人的關係上,張雲應算半個受害者,處於半推半就的狀態,拖泥帶水了,但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美女主攻不動心那就怪了。
方蘭一直不入主題,總是東扯西扯個沒完,比如問一些張雲的家庭,還有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搞得他渾身不自在,坐立不安,總感覺頭上有一顆定時炸彈,不定什麼時候就爆炸了。
片刻後,女主人方蘭幹咳兩聲。
張雲知道是個信號,接下來估計就會入正題了,每個“人物”在發言前都愛幹咳幾聲,清清嗓子。
“孩子,不是阿姨說你,男人花心是需要本錢的,你和杜雨還有杜霜的關係,我聽他爸說了,你怎麼打算的?我們杜家雖算不上名旺貴族,但也算是半個上流社會砥柱,所以還保留著一些傳統的理念”方蘭平靜的說完這段話,起身走向咖啡台,準備為自己磨製咖啡。接著說道:“還是自己家的咖啡好喝,在外麵的都不純,你要喝嗎?”
雖是詢問,但自始至終都沒有去看張雲一眼。
“我不喝了,阿姨”即便是如此莫大的藐視,張雲依然保持著一種不亢不奮的態度。
等方蘭將一切準備妥當,趁著煮咖啡的功夫,問道:“我不知道在你們那個層次,是否聽過‘聯姻’這個詞。”
饒了半天,主題在這裏,“聯姻”要求的就是門當戶對,可是張雲的家底,總所周知,祖上翻三代找不出來一個可以拿出手的。
按社會層次來分,算是貧農,就算現在是滅世家族的龍頭,但也隻是傀儡,是拿股份的,和人家杜家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知道”,這個詞張雲怎會不知道。
“知道就好,我給你500萬現金,希望你可以……”方蘭的說著衣服的裏兜裏,取出事先弄好的支票。
但是支票剛以拿出,後半句還沒說完,張雲實在是已經無法忍受了,站起身來,說道:“蘭姨,因為我和杜雨她們是朋友,所以尊稱您一聲‘蘭姨’,如果拋開她們的話,我想我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認識您。您說了半天,首先謝謝您的盛情款待,您是否可以聽聽我的意見,我想提出的三點看法。友誼是個奇妙的‘東西’,但又不是具體的‘物件’所以不是錢來衡量的,這是第一點。第二點,你前麵說的男人花心建立在某種基礎上,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物質吧,物質固然重要,但是心靈的溝通,更重要。人始終是要和人在一起,而不是什麼金山,銀山。第三點,我和您女兒的事情,自會有個了斷,所以請您收起買賣的態度。”
這番話深深的震撼了方蘭的早已在商場磨盤滾打多年那顆僵硬的“心”,那顆任何事情都是以利益為重的心。在她眼裏,錢就是利益,利益就是生存之道,生存之道就是天道。
逆天道的人,在世間有幾人?茫茫人海之中,估計都難尋一名。
之所以震撼,完全是被對方說的第二點,而揪了一下心,“人始終是和人在一起,不是什麼金山,銀山”此話,令方蘭想起了自己看似完滿,卻千瘡百孔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