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靖王府燈火通明,淅淅瀝瀝的雨,讓府門外的叫喊聲顯得模糊,守衛在周圍的守衛見靠在湖邊的船隻上下來是靖王妃,忙將人往府內迎去。
暗七問一旁守衛:“靖王現在在哪裏?”
“在書房。”
幾個人快步向書房走去,書房裏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官員,皆是眉頭深鎖,皆是麵如菜色。
見到景恬的到來,神色就有些複雜,行禮也不由帶了些敷衍:“靖王妃。”
景恬淡淡頷首,麵色冷然,沒有絲毫懼意,對外麵的叫罵聲更是充耳不聞。
踏進書房,她目光不由自主望向主位上疲憊的宮玨,就算此刻,他依舊保持鎮定自若,來穩住人心。
可是消瘦下來的臉龐,讓她知道他的憂心,她的眉間,染上了一抹心疼,這是多久沒有睡個好覺了?
宮玨看著她的到來,倒是沒有意外,朝她安撫一笑。
景恬走過去:“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靖王妃,現在是非常時期,您就別來添亂了。”一名官員皺眉,很是不滿地勸解道。
此時正是關鍵時期,災害已經波及甚廣,也不知道這位被討伐的女人來這裏搗什麼亂,外麵都鬧翻天了,她還嫌現在不夠亂嗎?
“我想為夫君分憂,也是搗亂嗎?”
景恬平靜地看向麵前的官員,緩緩道:“現在這事明顯是有人利用我,來打壓我的夫君,我怎能坐視不理,讓我的夫君獨自頂住這麼大的風浪。再說耽誤了災情,損失的是更多的人命,我隻是想盡一份力,為我的夫君分擔罷了!”
宮玨靜靜的看著景恬,靠在椅子上,繃緊的身體漸漸放鬆,眼中帶著柔和的光。一直以來,他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去保護她,讓她不受傷害,隻是這一次,他願意放手,讓她飛翔。
聽到她的話,有官員譏諷道:“這次是百年不遇的大災,牽連甚廣,不是舞文弄墨或者打幾個人都能解決的。”
景恬掃向案上各地災情的奏折,仿佛沒有聽出官員話中的譏誚,看到了錢糧緊缺、請求支援、死亡人數還有各種數據收錄眼底,心中不免泛起了冷意,這場災難,比她猜想的更嚴重。
她回頭,看向官員們,麵色凜然:“現在是什麼情況,麻煩詳細說來。”
“這……”眾官員麵麵相覷,一個深閨女人再厲害,視野也是有限的,真要讓她插手?
隻是奇怪的是,全程靖王都是默認的,由著一個女人插手朝廷之事,他們隻得不情不願地將現在的情況一一交代。
如景恬所料,戶部在救災物資上開始推脫,遲遲沒有動靜,就連一部分災區的官員也受到壓力,不願開倉放糧。
此時民聲四起,很多人指責是妖孽在作孽,而文人,則指責朝廷不作為,這些指責,皆是對準靖王府。
更可怕的是眼前的災情,堤壩一旦全線垮塌,將會有更多的地方被淹。
景恬將孤飛鶴請進來:“天泉山莊這次來,便是協助朝廷,解決災情所需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