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事不好了!”總管太監李全大口喘著粗氣,幾乎是一口氣衝進了鳳桐殿。“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究竟出什麼事了?”自下朝後寧帝的心情就一直沒好過,塵封多年的往事忽然被揭開,寧帝心裏很不是滋味,還未從剛才的一切回過神來,又聽見李全慌亂的大叫,寧帝感覺心情更加糟糕了。“啟稟陛下,太子剛剛...不慎墜馬了!”李全來不及擦擦額頭上的汗水,著急跪下說道。寧帝一驚,急忙站起身,穩了穩心神,才慢慢開口:“清兒傷的重不重,宣了太醫沒有?李凱明這幫廢物,叫他們給朕滾過來!”一向以沉穩著稱的寧帝從未感到如此的慌亂,駱瑞清是自己最寵愛的皇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恐怕沒有足夠的能力承受這個事實。“李統領正跪在殿外聽候發落。陛下,太子雖然墜馬,軒王及時救下了太子,太子殿下毫發無損,還請陛下寬心。”李全偷偷抬頭看一眼寧帝的神情,又慌忙低下頭去。聽見太子安然無恙,寧帝鬆了一口氣。“叫李凱明進來,朕有話問他。”寧帝看了看殿外,眼神變得冷厲起來。“是。”李全站起身走到殿門邊,招了招手,李凱明走了進來,李全退出去順勢關上了殿門。“你們這幫奴才是怎麼辦事的,太子怎麼會無故墜馬?”寧帝冷哼一聲,雙眼直視著跪在地上的李統領。“回陛下,是臣該死,臣陪靖王挑選馬匹離開了,軒王在一旁照看太子,太子執意騎上悍馬,幸而軒王救下了太子,臣罪該萬死,請陛下責罰。”李統領滿臉愧疚,跪在地上不願站起。“罷了,既然無人受傷,朕便不追究了,如有下次,你們提頭來見!”寧帝抓起禦案上的鎮紙朝李統領砸過去,李統領沒有躲開,他咬牙忍住疼痛,接著說道:“陛下,太子雖然沒有受傷,可是軒王傷勢沉重,臣擅作主張,將軒王暫時安置在暖藝殿內,喚太醫過去診治了。”寧帝愣住了,剛剛一心惦記著太子的事,竟忘了駱銘軒,好歹駱銘軒救了太子,不去看看似乎有些不通人情。寧帝思索了一會,揮揮手:“你先下去吧。來人,擺駕暖藝殿。”
禦駕一路來到暖藝殿,寧帝遠遠望見許多太監宮女在暖藝殿外站立著,幾個太醫等候在殿外,一籌莫展。看見寧帝駕到,眾人急忙跪下行禮,寧帝沒有理會,直接跨進暖藝殿,沒有看見駱銘軒和太子。“太子在哪?”寧帝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太醫和奴才們,一個太醫急忙開口:“回陛下,殿下受了驚嚇,臣等給殿下開了安神藥,殿下此刻正在寢宮歇息。”寧帝點點頭,“軒王傷勢如何?”聽見軒王的名字,太醫臉色微微變了變:“軒王從馬上摔下,胸口的骨頭斷了幾根,臣已經給接好了,隻是頭部受傷較重,短時間內還無法蘇醒。”寧帝略略皺起眉,轉身走進太子的寢宮。太子駱瑞清正靠坐在床上,目光呆呆的,臉上還掛著淚痕。看見寧帝走過來,他一下撲進寧帝的懷裏哭起來:“父皇。”寧帝雖寵愛太子,可這次發生這種事,他忍不住有些惱怒:“還敢叫朕父皇,知不知道這次你犯了多大的錯誤?”太子往寧帝懷裏縮了縮,點了點頭:“兒臣不應該任性騎‘旋風’,連累了太傅受傷。父皇,聽太醫說太傅傷的很重,兒臣害怕...害怕太傅會死...”太子的聲音越來越小,神情有些不安。“太傅不會死的,他若是會死早死了千回百回了。”寧帝笑了笑,似乎話裏有話。“父皇去看看太傅吧,畢竟是因為兒臣太傅才會受傷的。”寧帝心裏一動,一旁的李全提醒道:“陛下您國事繁忙,況且軒王此刻未醒,不如等軒王醒了陛下再來探望也不遲。”寧帝點點頭,“傳朕旨意,李凱明辦事不力,自領軍棍三十。”又將目光投向駱瑞清,“太子任性頑劣,罰禁足半月!”說著轉身要走出暖藝殿,又想到什麼,折轉身:“這畢竟是太子的寢宮,軒王留在這裏不合適吧?李全,你快去安排一下。”李全正要開口應承,太子搶先說道:“父皇,太傅重傷未醒,不宜隨意移動,就讓太傅在兒臣這裏休養吧,兒臣會照顧好太傅的。”寧帝沒有反對,點頭默許了。
寧帝離開不久,玉瑾太後的鑾駕也來到了暖藝殿。聽到自己的皇孫出事,玉瑾太後急忙趕來看望。“孫兒不孝,讓皇祖母擔心了。”望著眼前一臉慈眉善目的玉瑾太後,駱瑞清還是忍不住有些害怕。“沒事就好。哀家聽說是軒王救了你?”玉瑾太後嘴角笑著,眼中卻絲毫沒有任何笑意。“多虧太傅救了我,若不是太傅孫兒恐怕早就慘死馬下了。”小太子想到那恐怖的一幕,仍舊有些後怕。玉瑾太後微笑著,詢問了身邊內侍一句:“軒王此刻還未蘇醒吧?”“軒王傷在頭部,一時半會還無法蘇醒。”“也好,那等軒王醒來哀家再來看望他。”玉瑾太後望了一眼駱銘軒休養的房間,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