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1 / 2)

“六叔,我來了!”耳邊又傳來熟悉的略帶撒嬌的童音,駱銘軒不由得苦笑一下,這段時間太子幾乎每天都會跑來這偏殿來看望自己,自打那次和寧帝大鬧一頓後,駱銘軒能感覺到,這個小侄子心裏也很不好受,駱銘軒明白,畢竟是父子,駱銘軒也不希望這對父子一直這麼僵持對峙,這些日子都在旁敲側擊的教育開導太子,反複解釋了這次意外和寧帝無關,太子也的確有軟化的跡象,相信了不是寧帝對駱銘軒下的狠手,吞吞吐吐答應會去和寧帝道歉,可還不到一天,太子又氣鼓鼓的回到自己這裏,原因是寧帝在朝臣中為太子重新挑選了幾個新太傅人選,駱瑞清狠狠發了一通脾氣,他討厭寧帝自作主張的急著要他人取代六叔的位置,原先承諾會和寧帝道歉也成了泡影。這次寧帝和太子鬧得不快也驚動了麗妃,她特意把自己的寶貝兒子叫去苦口婆心教導了一番,誰知事與願違,駱瑞清不但不接受建議,還認為麗妃是被寧帝收買了,沒聽幾句扭頭就走了,樓淮勳拿著書卷推開房門進來時看見的就是太子嘟著嘴,喋喋不休向駱銘軒抱怨的場景。“六叔,母妃太愛父皇了,所以才會處處向著父皇說話。父皇就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從來什麼事都是按照自己的意願來,這次他做的太過分了,我不會妥協的!”駱銘軒微微愣了愣,說寧帝獨斷專行還能理解,這是曆代帝王慣有的作風,可他並不認為寧帝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單是從他痛恨自己多年卻始終沒有動手除掉自己來說,駱銘軒便感覺寧帝的內心不至於那般冷硬。麵對小太子義憤填膺的控訴,如今他也不知再該說些什麼,索性沉默了下來。樓淮勳見駱銘軒已麵露疲色,而太子仍在那裏說個不停,忍不住上前一步拍了拍太子的小腦袋:“小鬼,我帶你出去玩玩吧。”駱瑞清本來對樓淮勳的無禮有些惱怒,聽見玩這個字,立刻興奮起來:“要去哪裏玩?”樓淮勳認真想了想,“去騎騎馬如何?”話音剛落,駱瑞清已經拍手應允了:“區區騎馬豈能難倒我?讓你見識見識我的騎術。”樓淮勳笑了笑,轉向駱銘軒:“王兄,我帶太子出去騎馬,你好生休息,有什麼事要墨竹通知我。”駱銘軒明白樓淮勳的用意,點點頭表示感激:“淮勳,麻煩你了。”前幾日寧帝一道聖旨下令墨竹和樓淮勳進宮,墨竹看見自己立刻難過的大哭起來,倒是樓淮勳,自始至終都顯得很平靜,沒有很大的情緒波動,隻是安靜的跑前跑後,細心照料,駱銘軒在心中暗自感歎,樓淮勳確實在慢慢長大,除了感激,心中對樓淮勳更多了幾分讚賞。將一切都安頓打理完畢,樓淮勳牽起太子的手步出了房間。

馬場上,兩個互相追逐的人影,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顯眼。“小鬼,你騎得是馬嗎,怎麼跑的和驢子一樣快?哈哈哈...”樓淮勳策馬跑在前麵,回頭看了看落在後麵的駱瑞清,眼中笑意更深。駱瑞清狠狠瞪了樓淮勳一眼,他向來對自己的騎術自豪,誰知道今日竟敗給了樓淮勳,他泄憤似的用力朝坐騎甩了幾鞭子,寶馬頓時發出一聲嘶嚎。暢快淋漓的在馬場馳騁了半個多時辰,此刻兩人都渾身大汗無力的躺倒在草地上,臉上卻掛著笑容。“怎麼樣,小鬼,心情是不是好多了?”樓淮勳側過頭望著一旁的駱瑞清,駱瑞清喘著氣,笑著點了點頭。“小鬼,你父皇是為你著想,王兄如今看不見,自然無法再為你授課,想通了就去和你父皇認個錯,父子之間有什麼坎過不去的。”樓淮勳語氣很平靜,太子的心情因為這句話又變得煩躁起來:“怎麼你也這麼說,六叔雖然看不見,可在我心裏他始終是我的太傅,任何人都不能取代他的位置。”樓淮勳微微歎口氣,顯得有些無奈:“算我多事,你橫豎都不會在意,可惜你父皇為你操心憔悴,聽說這幾日臉色很不好。”駱瑞清一下坐起身來,有些緊張:“父皇生病了嗎?”“你何不自己去看看,我也隻是聽說,具體的並不知曉。”樓淮勳眨眨眼,也跟著坐了起來。駱瑞清想到這幾日都未見到寧帝,偶爾看見過幾個太醫進出鳳桐殿,心立刻就被提了起來:“你休要胡說八道,父皇身體好得很,怎會突然生病?”雖是這麼說著,手心卻緊張的攥出了汗。“既然不信,就當我沒說過,我們再騎騎馬如何?”樓淮勳饒有興趣的望著駱瑞清,駱瑞清此刻哪裏還有騎馬的興致,站起身飛快向鳳桐殿跑去。身後的樓淮勳在心裏偷笑,小聲說了一句:“小鬼,你還需要時間慢慢長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