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李洛首見舅舅 李洵巧遇八叔(2 / 3)

李洛卻撲到李相身上,說:“八叔,您不是在府中養病嗎?原來是跑到這裏躲清靜來了。”

李相尷尬地笑笑,說:“讓皇上擔心了。”又看著李洛的胳膊在胸前吊著,擔心地問道:“你這胳膊怎麼了?”

“不礙事,小傷而已。”李洛大大咧咧地說。

“罷了。”李洵擺擺手:“朕知道你情緒不好,和姑姑替您瞞過去了。”說完又對梁仲說:“舅舅這麼多年也不進宮看看,母後惦記著您呢。”

“嗨,我回去,也是給你母後添麻煩,索性算了。您這次回去替我帶個話,我這一切都好,叫她不要惦記,保重好自己的身體才是。”

“母後身體很好,舅舅不用記掛。”李洵笑笑:“不過朕看舅舅這裏過得倒是逍遙,整個村子都空了,您看您家花團錦簇的,哪裏像是鬧災荒的樣子。”

“我也是吃以前的老本。”梁仲眼神一動,卻忙又收回來說:“混日子而已。”

“舅舅,我聽皇姐說,您以前跟著父皇打仗,是大英雄。”

“哈哈哈哈……”梁仲發出一陣渾厚的笑聲,說道:“英雄倒談不上,不過略盡綿力而已,要說真英雄,你八叔是,你父皇更是。”

李洵卻苦笑著說:“若我朝將士都像舅舅這般謙虛,這大顯朝可無人替朕出征了。”又對李相說:“八叔,淮裕災民造反了。”

李相臉色一正,一口啐在地上,罵道:“王八羔子瞞得夠嚴實。”

李洵看見李相這幅模樣,倒是一笑,說:“這才有幾分像八叔,前段時間的那個萎靡不振的老兒絕不是您。”

梁仲也是一笑,說:“這陛下不必擔心,他一介武夫,聽到有仗打了,什麼煩惱都能忘掉的。如今年紀大了,總會兒女情長一些,不過,他骨頭裏的東西,變不了。”

“舅舅可曾想過出山?”李洵問道。

“我就算了,閑雲野鶴慣了,哪兒還會打什麼仗?”梁仲歎口氣,看出李洵有些失望,便強作精神笑著說:“淮裕不過一幫烏合之眾,用你八叔都過了。不過陛下,我在這答應您,若哪一天您身邊的人實在騰不出手了,便叫人給我來個信,為了您和我大顯江山,草民還是會拚了這把老骨頭的。”

“李洵先謝謝舅舅。”李洵說著朝采新招招手,采新便從懷中掏出一把銀票遞給李洵,李洵交給梁仲,說:“舅舅離京這麼遠,母後與朕雖頗為惦記,可始終難以照應,這些銀票舅舅拿著買酒喝吧。”

梁仲倒也不客氣,接過銀票就塞進袖子裏,說:“草民這裏也有一樣東西,煩勞皇上帶於太後。“梁仲說完走進內室,拿著一本書出來,說:”太後自從誕下二公主後身體一直不好,草民出宮後也時常掛念,就手抄了經書一本,拿給宏光寺的大法師開過光,草民每日就念這本經書給太後祝禱,如今時日久了總該沾了些靈氣,您把這書給太後,保她福壽綿長吧。“

李洵接過書,翻開一看,均是規規整整的小楷抄成,梁仲也是一介武將,寫出這樣一筆字實屬不易,看樣子確實是下了功夫用了心的。李洵心下感動,將書交給采新收好,才說:“有勞舅舅費心,李洵代母後謝過了。”

又說了幾句話,采新便提醒著說天色晚了,李洵隻好起身告辭,又問李相:“叔叔還要在這住下去嗎?”

“罷了罷了,都讓你抓個正著,我還哪好意思待下去,我這就隨你回去,若是要打仗,我也得準備一番。”

“叔叔別急,淮裕情況朕並不清楚,隻聽洛兒說過兩句,隻是她還是孩子,對外麵的事情也並不了解,所以朕還想請叔叔往淮裕跑一趟,暗中打探一番,待打探完了再與朕會合商量是否派兵。”

“臣領旨。”李相雙拳一抱,恭敬地說道。

李洵和李洛這才告辭從梁仲的家裏出來,上了馬一路趕回了通寧。第二日仍在安澍境內走了一日,第三日一早,一行總算到了淮裕境內。淮裕並不像有事情發生的樣子,一路上出奇地安靜,李洵不時地朝外麵看看,可官道上為接聖駕早已被肅清地幹幹淨淨,李洵瞅了半天並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於是說道:“想來這事鬧得並不大,不然就算是官道,也不會這般安靜。”

“安澍總督為了安置災民什麼辦法沒想出來?這淮裕總督繳幾個亂民有什麼難的?”李洛不以為然地說:“再說就算是有居心叵測之人趁亂想幹些什麼,招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有什麼用?”

“不可掉以輕心。況且誰能保證這裏麵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呢?你隨便在路上救了兩人,都是出身武術世家,可不要小瞧了這些災民,藏龍臥虎的怕不在少數,隻是一時餓了肚子才沒了辦法。”

李洛聽李洵說的在理,也不再吭聲。

晌午的時候,李洵等人終於趕到了豐泰府,自然少不了一些請安問候的複雜禮儀,接著又是一片阿諛奉承之言,李洛早已不耐煩,可李洵卻仍舊是一臉笑意,由淮裕總督和豐泰府台引著進了先皇南巡時曾住過的行宮,晚宴並不豐富,都是家常菜肴,卻道道做得精致不已,豐泰府顯然是花了心思的,又不想讓皇上覺得大災之際鋪張浪費,又不會過於簡陋失了禮數。不過這菜肴雖尋常,可用於助興的節目倒是豐富極了,又是歌舞,又是雜耍,還找來了口技名家,李洛漸漸看上了癮,可李洵仍是一臉淺笑,話也不多,席間隨意客套了幾句,對一切都不置可否。

淮裕總督一晚上偷摸著觀察李洵的表情,此時內心已是慌亂不堪,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問道:“粗茶淡飯甚是簡陋,還望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