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西北刀王(2 / 2)

馬四爺小的時候,幽州王還是這一帶的土皇帝。堂堂秦州太守,隻在私底下說了他一句西北匹夫就敢屠人全家,自己一個無名小民,如果敢拿著一塊破布就去耍他,那怕是自己再多長十幾個腦袋,也是不夠砍的。馬四爺現在隻打算先找點吃的,然後再往西走走看看,涼州以西是馬賊強盜的棲息地,他還有幾個兄弟在那,雖然都隻是些酒肉情分,但求他們收留自己應該不會太難。

第二天天一破曉,整個武安侯府便亂成了一鍋粥。

“反了!反了!”金城郡王此刻正喘著粗氣,大聲叫嚷,全然把自己以前的斯文都扔到九霄雲外去了。上大夫耿文此刻則坐在一旁調息,他現在隻試圖把昨晚的事情一一努力回想,包括葉三的八脈之事,當然還有那個神秘的高手,他必須一字不落的向天樞上級稟報。武安侯八脈一解便出了大廳,兵符不見了,這是掉腦袋的大事,也來不及安頓奉承金城郡王和上大夫了,自己腦袋的事大。

侯府內,皮鞭聲和怒罵聲交替不絕於耳,大多數巡兵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已經挨了侯爺十幾鞭子。武安侯當然知道事不關這些巡兵,自己連一招都接不了的人,再來一千個巡兵也白搭。隻是心中又急又氣,總要找個地方發泄。羅夫人見武安侯怒目圓睜唾沫橫飛,她從未見過夫君如此急切的模樣,本想上前勸慰幾句,也打住了。隻悄聲退下,去大廳照看金城郡王與神都來的那位貴客。

“侯爺,城頭有位旗頭兵有要事求見。”說話的是席管家。按理說主人此時正急的一身火,誰碰都是找死。席管家人情世故許多年,當然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引火燒身,但是那位旗頭兵把話又說的擲地有聲,口口聲聲說有天大的要事必須麵見侯爺。席管家不好做主,雖然為難,還是硬著頭皮向侯爺稟報了。

武安侯一聽眉眼立刻一跳,身上的八脈一解,武安侯便已經著人去把整個涼州城翻了個底朝天了,昨晚看守大牢的那幾個小廝也已經被幾十軍棍打的半死不活了。本來想晚些時候再去馴那些守城門的衛兵。這倒好,自己找****來了。

“好啊!著他進來。不!我親自去見,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天大的要事。”武安侯把鞭子扔給一旁的席管家,惡狠狠的道。府中巡兵都是身心一輕,慶幸來了個不知死活的旗頭兵幫忙分散了侯爺的注意力。

龍行虎步,武安侯三兩步便出了院子,席管家在後麵小跑著用心跟著。

旗頭兵見侯爺裹著一身戾氣,一臉的絡腮胡隨著鼻尖的粗氣張牙舞爪,渾然一副吃人模樣。雙膝跪迎,旗頭兵嚇得脊梁骨瞬間冒出一股寒氣。武安侯厚重的身軀夾雜著怒氣迎麵而來,腳步聲極重,由遠及近。旗頭兵不敢抬眼,隻從懷裏掏出物件,雙手迎奉。

席管家在後麵跟著,隻希望旗頭兵當真有天大的事,不然惹惱了侯爺,死了也是白死。

武安侯直挺著身子,三兩步跨到旗頭兵麵前,剛想怒斥,卻又忽然住了嘴。席管家在後麵瞧的奇怪,又不敢上前,隻遠遠的停在武安侯身後。隻見侯爺身軀微微躬起,正低頭細看旗頭兵手中的物件。武安侯隻低頭瞧了一會便一把奪過,放在手中仔細擦拭,又細看了一番。

“你叫什麼名字?”武安侯仔細看了好一會才定神問道。

“回侯爺,小人馬俊芳,武院畢業,分配至此不久。”旗頭兵清晰的感覺到武安侯此時氣息已緩和不少,回答的聲音也不覺提高了一分。難得能麵見侯爺一次,自當踴躍表現一番。

兵符找到了,自己的腦袋和爵位自然是都保住了。至於昨晚的那幾個人,如何緝拿都是後話。武安侯稍稍緩和了一下心情,朝席管家揮了揮手,吩咐其離開。席管家見侯爺已不似剛剛那般急怒模樣,心底也自然放下了不少,隻微微躬身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