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成池,朱雀玄武,獨缺成池……要走西位。
戈墳看出的端倪,對我而言,完全是聽得雲裏霧裏,不明其理,不過無所謂了,這一趟入山尋墓,我本就是打下手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來到西邊的門前。
厚重的石門因為被人開過了,所以沒費什麼氣力,門很快就被推開。
“啊!”
“啊!”
昏暗中,腳上絆到了繩索,驚呼兩聲,我和戈墳一齊摔跤倒地,撲倒在塵埃地麵,手電筒都甩飛了出去,繩索的顏色很怪,幾乎和地麵一樣的色澤,有手電筒照光都分不出。
“真倒黴……”我還沒說完,戈墳向我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同時,他的目光看向裏邊,我也望過去,發現了一個人影,黑燈瞎管的墓室裏邊,那人坐著,披頭散發,身上還有詭異的滴水聲。
嗅到一股血腥味,好像是血在往外冒的聲音。
那人被強光手電晃了一下,有些木訥地朝我們看過來,而後露出一個非常驚喜的表情,猛力揣著雙腳,發瘋一樣朝我們爬了過來。
“截胡的人?”
那是個約摸二十幾歲的女人,少了一隻手掌,斷腕處正往下淌著血,在她身後拖成長長的一道,看來,棺材裏麵的那隻手就是這個女人的。
戈墳撿回了手電筒,往前照了照,那個女人因為失血過多,已經臉色發青,她的雙唇翕動著,絲毫沒有血色,爬到一半時,暈倒在冰冷的地麵。
女人有影子,是活生生的人,我沒有先前那麼害怕了。
我們兩個走過去,戈墳幫她包紮傷口,我則喂了點水,女人醒了過來,氣息還是很微弱,感覺隻有進去的氣,沒有出來的氣了,“多……多謝!”
戈墳問道,“你們能闖到這裏,說明本事不小,怎麼會淪落這種處境?”
女人的聲音很小,虛弱念道,“因為這裏的墓主人太厲害了,全軍覆沒,隻有我活了下來。”
戈墳道,“你們是哪一脈?”這是在問名號出處。
女人道,“三教徒!”
三教徒?我愣在原地,沒聽說這世上還有這一行的的啊?難道是我孤陋寡聞了?
戈墳似乎知道,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這墓主人是誰?”
女人道,“這座墓中葬的是一位女將軍,這位女將軍本是三教徒的人,在她下葬後,連三教徒的一本古籍也帶入了墳裏,這一次,他們是奉令過來尋回古籍的,而且,墓主人生前沒有孩子,就到處找剛生下來的嬰孩,抱在懷裏說是自己的孩子,她死後,她所帶的士兵隊伍也全都葬在了這裏,所以這座墓裏麵有大量的陰兵。”
戈墳自顧道,“原來是一座年代不算久的墓。”
女人又道,“你……你是墳頭師?”
戈墳點頭,“我這一行,與你們的三教徒,在古代算來,其實也有些淵源,遇到即是緣,我幫你一把,能不能逃出生天,各看本事了!”
女人道,“我叫肖青璿!”
斷了右手,留了一地的血,還能站起走動,不得不說,這女人的意誌十分堅強。
走了幾步,看她身體趔趄不穩,我連忙上去攙扶了一把,昏暗中,戈墳好像朝我使了一個憤怒眼神?幫人還有錯?而且是一個受傷的可憐人。
戈墳對肖青璿,看似笑容親善,實則有一些提防。
這點讓我想不通。
這條墓道斜斜向下,每一寸角落,布滿了泥塵,起碼有百年曆史歲月了,隻有十幾米,轉過一個彎道後,前方隱隱有燈火的光亮。
戈墳停下,問道,“肖青璿,你們沒到過裏邊?”
肖青璿臉上有一絲難過神情,道,“自從斷了手,我被一起的同伴遺棄了,他們闖了進去,一去不回,一點動靜都沒有,十有八九是遇難了。”
戈墳道,“遺棄同伴,他們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