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天澤城雙喜臨門 武皇帝憂心國事(3 / 3)

梁皇後見小女兒最能討得李杵歡心,便放了李洛在李杵身邊,李杵怒火上來了,想要訓斥李洵時,李洵便將妹妹拉在身邊,李杵看到洛兒天真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望著他,頓時就沒了脾氣,隻簡單地責備幾句便放了李洵離開。李洵臉上笑容也多了起來,時常對梁皇後說:“洛兒就是我的保護神,父皇的克星,有了她,我日子都好過多了。”

梁皇後隻得苦澀地笑笑。

李杵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生病也越來越頻繁,梁皇後焦灼萬分,說:“皇上,您身體抱恙,不如就在我這裏好好靜養些日子,放手讓洵兒去監國,也鍛煉鍛煉她。”

李杵點點頭:“是啊,朕忙活了一輩子,這就要死了,也該過兩天清閑日子了。”

梁皇後忙捂了李杵的嘴說:“什麼死不死的,您正當盛年,哪能被這一些小病就打垮了。”

李杵無奈地笑笑,拉了梁皇後的手說:“朕知道這一年讓你們受委屈了,可朕心裏著急,洵兒心軟,該罰不罰,該殺不殺,時間一久,國將必亂,此非我大顯之福啊。我朝已立國百年,祖宗家法,以重典治世,這是我大顯朝十數年外敵不敢進犯,內亂一起便平的根本啊。”李杵歎口氣,說:“這也都是我的錯,千挑萬挑,給她挑了趙堪培那個老頭子當師傅,那個老頭子跟我唱了一輩子反調,現在又慫恿起我女兒跟我唱反調,怪我當時隻想到他學問出眾,名滿天下,卻忘了他滿嘴的‘仁義禮教’,洵兒不是士大夫,一國君主被拘在‘好人’這個框框裏,那將是國之不幸。”

梁皇後歎口氣,握著李杵的手說:“我雖不懂朝政,可依我所想,洵兒所為未必是錯的,都說亂世用重典,如今天下太平,老百姓所求的也不過是安穩日子,可……”

“你懂什麼。”李杵煩躁起來,語調也高了八分:“高武皇帝試行仁政二十餘年,結果亂象頻生,該殺之人繼續禍國殃民,罪案滋生,腐敗橫行,國內一片亂象,外國趁機作亂,連奪我陰州、平服兩地,霸占三十年之久,還是朕登基後禦駕親征才將兩地收複,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梁皇後不再吭聲,隻歎口氣說:“我隻是怕你們父女之間生下嫌隙。”

“生下什麼朕都不懼,若不把這孩子鍛煉起來,我死不瞑目。”說完,也不再歇息,甩手就準備離開,剛走兩步就停了下來,回過頭又對梁皇後說:“朕這就差人將洛兒送回來,別以為你們打的主意朕不清楚。”

梁皇後不敢再管前朝的事情,生怕自己的疏忽,反而讓事情變得更糟,如今洛兒也不起作用了,顯然皇上是下了狠心。讓洵兒監國的聖旨已下,可名為監國,實則李洵任何主意都不敢獨斷,非得先請示了父親才行,又逼著自己順著父親的意思走,實在苦不堪言。

半個月後,梁皇後帶著洛兒和添兒在園子裏玩耍,可洛兒一反常態,不吭不哈地蔫坐在亭子裏,任小添兒“姐姐、姐姐”地叫著也不動彈。梁皇後擔心洛兒生病,便將她拉到自己懷裏,先拿手探了探女兒的額頭,見並無發熱,才問道:“母後沒心沒肺的小公主今天怎麼有心事了?”

洛兒撅著嘴,說:“我都好久沒有見過姐姐了,我想姐姐了。以前姐姐老是哄我睡覺,給我講有趣的事情,雖然每次沒講完她就睡著了,可是都好久她沒有跟我講話了。”

梁皇後聽了心一酸,將洛兒緊緊摟在懷裏,說:“母後也好久沒見姐姐了,隻是你姐姐要忙於朝政,又要在書房上課,咱們去了會打擾到她。”

洛兒一聽竟哭了起來,從梁皇後的懷裏掙脫出來,一屁股賴在地上,大哭著說:“我不管,我要姐姐,我要姐姐。”

流芳一見,趕忙去拉,嘴裏念叨著:“哎呦,我的小祖宗,這地上可涼,快起來。”

可洛兒不依不饒地賴在地上,任流芳連拖帶拽都將她抱不起來,正著急著,旁邊的添兒也學著姐姐的樣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哭鬧著非要要姐姐不成。

伺候在旁邊的幾個宮女內監趕忙都上前幫著流芳將兩人從地上扶起來,可兩人仍舊哭鬧不止,梁皇後無法,隻得一把抱起李添,一邊拉了李洛,說:“咱們現在就去找姐姐,好不好?”

李洛一聽這話,忙停了哭聲,拍了拍身上的土,又用袖子擦去了臉上的淚珠,樂嗬嗬地拉著梁皇後的手向前走去,李添還兀自啼哭不已,梁皇後哭笑不得地說:“三皇姐都不哭了,你還哭什麼啊?瞎湊熱鬧。”

李添聽了這話,也止住哭聲,低頭看了一眼笑嗬嗬地看著他的李洛,也“嘎嘎”地笑起來。

“鬼精靈。”梁皇後笑著罵了一句,便帶著兩個孩子到了李杵的寢宮尚陽宮給他們的父皇請安。